第五章 张家主（1/2）

“你企图怎么处置谁人胆敢强奸主母的恶奴？”

张若镐冷冷地注视着这个愚蠢的宗子，一件丑事竟在他失去理智的暴怒之下，传遍了整个张府，现在难看的不仅是他本人，自己也被卷进其中。

立张煊为继续人是张氏族规所定，但张若镐本人并不喜欢这个儿子，不仅仅是他虚伪自私，更重要是他的母亲，当年正是她居心延误救援时间，才使自己的发妻与三个儿子都惨死在回纥人的刀下，自从立她为正妻，张若镐便再也没有和她同过房。

眼前这个儿子没有半点张氏宗主应有的大气和决断，他身上随处充满了他母亲的影子，小气、虚伪、歹毒而且愚蠢，张若镐悄悄一叹，又拉长了声调问道：“你为什么不正法他？”

现在张煊的心中已乱成一团，他又恨又悔，恨是张二流竟敢趁夜来强奸自己的小妾，虽最后未得逞，但已辱了她的清白，而悔是自己不应失去理智，闹得众人皆知。

虽然他心中恨不得将张二流千刀万剐，但作为张氏的继续人，他必须要摆个大义的姿态，听父亲问及，他小心翼翼应道：“孩儿以为家规虽应杖毙，但按王法，他罪不应死，所以孩儿准备断他一臂，送官府处置！”

“王法？”张若镐冷笑一声，“王法不外是用来约束庶民贫贱的桎梏，而你是张家宗子，若随处依照王法行事，那不出十年，我张家就会毁在你的手上。”

张若镐的声音徐徐变得严厉，“男儿被辱，当愤起杀人，你连处置一个小小的家奴都畏首畏尾，不敢决断，那你还能做什么大事，去！你亲自操棒，将那恶奴给我当众杖毙！”

“是！孩儿这就去。”张煊额头上已全是冷汗，他不敢擦拭，惟惟喏喏便要退出。

“等一下！”张若镐又叫住了他，“谁人女人你怎么处置？”

张煊心中一跳，他就畏惧父亲问及此事，但父亲已经问了，他只得硬着头皮道：“二娘是受害者，再说她并没有真的**......”

“放屁！”张若镐震怒，他腾地站起来，指着儿子痛骂道：“你这个蠢货，既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你还敢留她吗？你若要怜香惜玉，就不要做张家的家主，滚！”

张煊吓得脸色苍白，他险些连滚带爬跑出父亲的房间，见屋外无人，他恶毒地转头扫了一眼，低声骂道：“老不死的，总有一天我要你悦目！”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一人，张煊唬了一跳，仔细一看，竟是昨日与他发生矛盾的张焕，他刚要斥责，张焕却抢先一步，满含同情地向他一抱拳：“听说年迈不幸，小弟十分同情，哎！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欠好受，年迈忍忍就算了。”

张煊气得脸色发青，不等他发作，只听张若镐在屋内怒斥，“罗嗦什么，还不快去！”

张煊狠狠地瞪了一眼张焕，一口吻憋回肚子里，含恨而去，张焕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地冷笑了一声。

院子里很清静，张焕也不通报，他静立在院中耐心地期待着，过了良久，才听见张若镐在房内徐徐道：“进来吧！”

虽然张焕多次来过内院，但今天却是第一次进家主的房间，房间里部署得很精练，墙刷得雪白，正对大门处挂了一幅猛虎归山图，靠墙处则放置着一张罗汉床，床上有一小几，几上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张焕心中悄悄佩服，越是高位者，生活越是简朴，此言果真不假。

他走进房间，躬身向他长施一礼，“十八郎见过家主。”

张若镐负手站在窗前，扬着头望着天上的白云悠悠，片晌才淡淡笑道：“你知道我为何会允许接见你？”

“十八郎不知？”

“你虽然知道！”张若镐转头看了看他，头上银丝飘动，颊边执法纹深镌浮露，他向张焕笑了笑道：“你下手很有分寸，没有动他的正房妻子，这一点我很浏览！”

张焕的背突然僵直，随即又逐步放松下来，他不否认，也不解释，只静立不言，期待着他的后续之语，张若镐见他既不手忙脚乱，也不失口否认，心中不由悄悄赞赏，他指了指地上铺有坐垫的草席道：“坐下说话！”

张焕蜷腿坐下，向张若镐略略欠身道：“十八郎是来求家主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