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张家主（2/2）

“是林家那块地吗？”张若镐见张焕眼中闪过一丝愕色，便微微一笑道：“昨日中午你与煊儿发生争执时，我就在旁边的松林里。”

张焕这才恍然，难怪他能猜出是自己下的手，既明确这一点，张焕便老实地对张若镐道：“家主，林家是济世良医，对清贫的黎民看病不收一文，在太原城中享有极高的声誉，昨日大令郎所言确实欠妥当了。”

“有我在，这件事还轮不到他作主，林家那块地我不会动，不外......”说到‘不外’二字，张若镐眼睛微眯，眼光蓦然变得凌厉起来，“不外你要记着了，我张家能位列天下世家第五，不是什么扶济良善得来，而是在腥风血雨中用命拼杀而来，作大事者当狠则狠，切不行有半点妇人之仁，你明确吗！”

张焕心中剧震，他急起身施礼道：“十八郎记着了！”

张若镐眼中凌厉之色徐徐散去，又恢复了平时的柔和，他上前拍了拍张焕的肩膀，温和地笑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任人侮辱，但也不能意气用事，见辱即跳起杀人，那是莽夫所为，所以我才浏览你借刀杀人的手段，你是我张家的大材，去吧！”

待张焕逐步退下，张若镐突然冷冷隧道：“三弟，是你在外面吗？”

后窗下咳嗽一声，片晌，从正门走进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他眉眼长得和张若镐依稀有些相似，但眼眸里却是白多黑少，显得有些淫邪，他是张若镐的三弟张若锋，因身体欠好便没有入仕，张若镐不在家时，张家的日常事务都是由他做主。

见年迈看透他隐藏在外，张若锋尴尬地笑了笑道：“我正好有事来寻年迈，欠好打扰，唐突之处请年迈见谅。”

“坐吧！自家兄弟，那么客套做什么？”

张若镐请他坐下，自己屈腿坐在罗汉床上，淡淡一笑道：“三弟可是为林家那块地来找我吗？如果是的话就不要再提了。”

“这个......”

张若锋有些难言，昨日张煊找他要收回林家之地，这件事原来他说了就算，但这两天年迈在，他倒欠好随意越权，偏张煊又催得急，请他三日之内办妥此事，张若锋只得来找年迈商议，可年迈既然把话堵死，林家之事他便不能启齿了。

他随即沉吟一下，便笑道：“煊儿与他的小妾情感深厚，虽有恶奴作怪，但花二娘却是无辜的，年迈饶她一次吧！”

张若镐揭穿张焕之时，正好站在窗前，张若锋不敢靠近，顾而没有听见张若镐说的第一句话，并不知昨晚之事竟是张焕所为。

张若镐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是煊儿求你来的吗？哼！他的行动倒挺快。”

“年迈，我知道你是对煊儿要求严格，可各人都知道花二娘并没有事，就算赶她出去，她也没法再嫁人，若去做娼，更丢我们张家的脸，年迈就放过她一次吧！”

“若煊儿不是家主继续人，我不会过问此事，但他既然想当家主，那此事就容不得半点迁就！”

张若镐背着手走了两步，脸上阴晴不定，他突然又道：“我只说将她不能留在张府，而不是说要休她，这中间的差异，煊儿听不懂吗？”

“年迈的意思是让煊儿置别宅妇？”张若锋突然明确过来，年迈实在是让步了，只让花二娘搬到外面去住，而并非是休她，预计他也是担忧花二娘出去为娼，丢张家的脸。

既然明确这一点，张若锋便不再说此事，他苦笑了一下，忍不住又道：“年迈对煊儿似乎太过于严厉了一点，他实在还年轻，年迈应多给他点时机，好比进政界磨练一下，对他会大有利益。”

张若镐摇了摇头，“我也有过这个想法，不外明年他就要加入科举了，也不在乎这半年。”

他叹一口吻，又语重心长地对张若锋道：“我不在太原，希望三弟能对子弟们严厉一点，昨日我去书院，发现许多张氏子弟都极不象话，听训话时睡着倒也而已，居然尚有人敢在书院大门前调戏民女，三弟，虽然家族大了难免良莠不齐，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我不想让张家垮在他们这一辈上。”

张若锋起身，躬身长施一礼，“年迈教训得对，我记着了！”

他告辞刚要走，张若镐又叫住了他，笑道：“适才老六家的谁人十八郎，我颇浏览他，我准备让他主管张府钱物开支，三弟以为如何？”

张若锋突然出了一身冷汗，年迈之意，是想让自己把财权让出来，岂非，那件事他听到了什么风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