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挥琵琶(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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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是夜的开始，而夜色是暧昧的最好掩护，张家大宅的黄昏时分异常忙碌，空气中充满了躁动与对夜晚的期盼。

张焕侧身让过两名送饭的丫鬟，迈步进了内院大门，“十八郎有事吗？”几名护院西崽很有礼貌地拦住了他，虽然族规里没有克制庶子进入内院，但内院里住满了年轻的女人，必须要问清楚了。

他向几个护院西崽微微一笑，向内里指了指，无奈地耸耸肩，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可西崽们却似乎懂了，他们恻隐地望了张焕一眼，让开一条路。

或许是担忧西崽会监守自盗的缘故，越往内里走，护院的西崽也就越少，不多时，张焕已经到了张氏族府中最大的一处内宅，这里住着家主张若镐以及他的几个明日子，虽然只是一处内宅，但占地规模依旧弘大，结构象一朵庞大的花，中间是一座精致典雅的两层红色主楼，这是家主张若镐的住处，在它的周围，似乎花瓣一般并列漫衍着五六座不大的独院，皆是平房，这是给已立室的明日子们栖身，每一座独院都有三进，外面一排屋子住着贴身的丫鬟和小厮，尚有几间放置杂物的小屋，中间是主人们平时起居生活的地方，最内里则是卧室，住着明日子和他的妻妾们。

张煊的宅院是进门左首第一座，一道一人高的院墙象征性地将宅子困绕，此时张煊和妻子到主楼陪父亲用餐去了，大门虚掩着，现在是用饭时间，院子里没有人，周围十分清静，张焕眼光向双方一扫，一闪身进了院子，随即躲进了杂物间。

夜暮徐徐降临，各府男丁陆续回到自己的府中，张府里变得热闹起来，这时院子里传来张煊的说话声，随即又响起一个年轻女人的嗲笑。

张焕的眼光透过一个窗格，只见院子里站着几小我私家，正中间带着几分醉意的正是张煊，他身旁是一个年轻的宫装妇人，她站在暗处，虽看不清面容，但从装束看应该就是张煊的正妻，她是山南王氏的明日孙女，也是张煊的表妹。

但张焕注意的却不是她，他注意的是两小我私家，首先是一个面目妩媚的年轻女人，穿着一袭几近透明的纱裙，面涂朱粉，眉目如画，她是张焕最心爱的小妾花二娘，适才的嗲笑声就是她发出。

而另一小我私家则是今天中午辱骂自己的恶奴张二流，他是张煊的贴身书童，也住在这座院子的外间，他此时站在张煊的身后，躬身陪着笑脸，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却不时偷偷向花二娘的身子瞟去，张焕眼睛徐徐眯了起来，冷然一笑，身体隐入了漆黑之中。

夜徐徐地深了，府里开始清静下来，因张若镐在府，规则也比平时严厉了几分，张家子弟们不敢瞎搅，早早地洗脚上榻，逐渐进入梦乡。

四更时分，正是人们睡得正熟的时候，一条黑影悄悄地泛起在张二流房间的窗下，他用一根细小的铁棒轻轻一撬，窗户开了一条缝，张焕一纵身跳了进去。

房间里很黑很静，但他的视力早已适应了漆黑，一眼便望见熟睡在地塌上的张二流，脸上带着浪笑，不知在做什么桃源美梦。

张焕盯着那两撇貌寝的小胡子，他一阵冷笑，不等他醒来，一掌便劈在他的耳轮上，张二流闷哼一声，晕了已往。

张焕弯腰将他扛在肩上，随即穿上他的鞋，依旧从窗子出去，沿着墙根一阵急跑，又敏捷地翻过一道花墙，进入了后院。

张煊未取得功名，按族规他只有一妻一妾，正房自然是张煊和他妻子的住处，而偏房则是他的小妾花二娘的住处，一目了然。

张焕扛着张二流穿过一片竹林，来到偏房的窗后，用手指蘸一点唾沫在窗纸上捅一个洞，悄悄向内里看去，这里是外间，部署简朴，地上睡有一个丫鬟，张焕又向后走了几步，来到另一个窗下，再捅开一个洞，窗帘没有拉满，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房间里部署精雅，屋角一只铜鼎里忽明忽暗，正冒出一缕袅袅的青烟。

张焕暗叫一声运气，地榻上只睡着一个女人，张煊没有来这里留宿，想必是她那一声嗲笑引起了正妻王氏的不满。

事不宜迟，张焕两下便将张二流的衣服脱光，扔到窗下，一纵身，扛着他跃进了房内........

花二娘突然从梦中惊醒，她发现一个干瘦的光身子正压在自己身上，而自己竟也是赤身**，她吓得狂声尖叫，一把将张二流推滚出去，她猛地抓起被撕得稀烂衣裙，掩住酥胸，嘶声勉力地哭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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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滨，张焕深深吸了一口吻，纵身跃进了河水中，“扑通”地一声，河水没过头顶，连忙将远方隐隐传来的咆哮声阻遏在一个漆黑的世界之外。

院门轻轻地开了一条缝，哑叔眼光庞大地望着刚刚回来的张焕，轻轻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