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朝廷（1/2）

轩辕纪996年3月五日火曜日

昨天突如其来的雷雨还没有竭息，天蒙蒙，风瑟瑟，气温骤降，街道旁的木芙蓉披上了层薄霜，懒洋洋的太阳爽性躲了起来，似乎冬天又来了，人心凉飕飕的。

大清早，天城最高处第三十三层——轩辕台上，禁军旗校早已手执金戈、鸟统护台排列，金甲闪耀。

近千名官员于寒风中悄悄站着。

以往政府首府邵政俨然是百官之首，现在百官似乎避瘟疫般对邵政敬而远之。倒是风姿潇洒的政府左侍郎潘隆犹豫满志，似乎已经是百官的代表。四周围绕的清流们与六科十三道一众言官也摩拳擦掌。

潘隆，自小有神童之称，十岁为文渊阁的阁士，加入修订帝国史记，十五岁被封为太子侍读，十七岁因为风姿华伟，文采斐然而被帝都人称为“潘才如江”的“潘家子”。

这可是与帝国第一智囊“陆才如海”的陆机相媲美的荣誉啊！

以后被邵政招为女婿，辟为政府的左侍郎，成了邵政的臂膀。让人叹息如此天造地设的栋梁之才却为虎作伥。

孰料潘隆竟如此深明大义，为了天下，果真反抗“邵老虎”。潘隆俨然成了大义灭亲、还朝廷于清明、挽社稷之败绩的清流代表。

潘隆身后站着新科杏榜会元（贡士第一名）江诗哲，他看着那风华旷世的背影，已悄悄将潘隆作为自己的模范。想起昨夜雨望月楼的情景，可谓清流云集，义士激怒，连老丞相李元洛也亲自出席，亮相与各人站在一起！

李元洛，帝国的最后一任丞相，当初邵政为官时，没有什么基本，凭着李元洛的赏识与一步步的提拔，多次在天帝前赞美邵政怀有“丞相襟怀”，已经隐喻邵政为自己的接棒人。

孰料，邵政一旦掌权，竟是如此的独纲乾断，六亲不认，雷厉盛行。以天帝为后援，直言“祖宗不足法”“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等等古贤昔圣的名言，大刀阔斧的革新。

于是昭星三年开始了史称“暮日革新”的厘革。

李元洛做梦都想不到，邵政的第一刀砍向自己。邵政以“要推行新政，必先革吏治”为由，在从不按通例出牌的天帝支持下，破除了实行了九百多年的三省六部制，推行三司八府制，简称“三八制”。虽然李元洛已经放权给邵政，但想不到邵政如此忘恩负义——废相！

只管天帝加封李元洛为太傅，李元洛照旧一怒之下跑到文渊阁主持修撰史书。因为邵政只担任八府之一的政府首府，其上尚有三司，众官变换不大，怨议未盛。但邵政接着又强硬实行京察。

所谓京察，就是对帝都、鉴天府两京官员实行考核，四品以上官员，一律上奏天帝，自陈得失，由天帝决议升降去留。四品以下仕宦，由吏府、巡府团结考察，称职者留，不称职者一律裁汰！

其时邵政上奏曰：自梦帝以来（即轩辕纪884年以来），吏治**，执法不行；国库枯竭，武备废弛；领主贵族，尾大不掉；外患内忧，欲窥神器。国家已经到了土崩鱼烂田地！……

恳请天帝审时度势，更化宜民，心系天下苍生，重谛轩辕帝国中兴气象。直言李元洛在位时，笼络人心，赏典太滥；独霸朝政，升官授爵。弄出一大批佚高禄厚的闲官。兼且厄运一战以来，军费年年超标，国库空虚。为了筹集军费，逐渐默许富豪世家买官授爵，至使两京官员竟达三万！其中贪官、昏官、懒官、庸官等等尸餐素位者不行胜数……

京察虽然不行制止造成政界的极大怨言，但长痛不如短痛，只有整饬吏治，裁汰庸官，才气革故鼎新，烛弊锥奸。

……

天帝也震惊于帝国已经**之如此田地，鼎力支持，三月便裁官近万！庸者去位，贤者得职，初见成效。

自此，世人明确，天帝这是虚三司八府而独尊政府！

以后邵政更是雄心勃勃推出“三十二言”新政，即“精兵简政，教育先行，生长朔金，农业为本，工商并举，免徭轻赋，限制领主，增强外交（特别提倡与血魔大陆外交，以竣事千年来的战火，受到天下卫羽士的阻挡）”

其时恰逢天气越来越失常，中州也六月飞雪！农业大伤，人们越发注重工商，工商生长已经极为迅猛。邵政的新政也是顺应潮水。

问题是邵政是商人身世！

于是邵政的一切利于工商生长的政策都是徇私舞弊，中饱私囊！

清流认为邵政“为不正”“名不顺”征收工商税等等是徇私舞弊，中饱私囊，动摇民本，与民争利，以至田地荒芜，饿殍遍野。甚至直言这是天子失德，导致天将凶兆，千里冰封。

由于恒久重农抑商，商人纵然腰缠万贯，职位也不如一个穷秀才。邵政起劲提高商人职位，开禁科举，允许商贾子女自由应试。但大部门大商人因为邵政的克制卖官授爵，京察与征收工商税等等措施而站在清流这边。

政策落实不下去，更多的是变了样子，换汤不换药或者聚敛愈甚……朝廷分成革新与守旧两派，相互倾轧，政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