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春*药（1/2）

源长老开炉炼丹已惊动了全族，族长木风第一时间来到。

家树林的“家园守护”已经启动，数千棵家树都星罗棋布般围绕着神木使这一阵眼。每棵家树都撑出一片绿色伞幕，毗连成一个笼罩全族的庞大绿色天盖。

木风还怕不保险，在第十六层静室外又部署下瞒天无形阵和诸多的屏障结界，暂时把第十六层静室在人的视野与感知中隐去。

玲看着近在眼前却似乎远在天边的静室，只以为自己成了局外人。

“小气老头子，抠门老家伙，老气横秋，为老不尊，老奸巨猾，老不更事老不死……炼个丹有什么了不起？也不让徒弟观摩一下，不就是怕我一不小心扰乱你的心神，坏你的宝物丹嘛！但也用不着如此隆重吧？”玲气急松弛道，敢情源长老适才是支开自己，炼丹来着。

“我之时好奇了一点点，不就三个月前捣坏了你的百兽丹……两个月前破损了一炉还寿丹……尚有七天前毁了你辛辛苦苦炼了七天的回源丹嘛！……哼，照旧长老呢？连这点小挫折也遭受不了！”

“玲姐……源长老这是以防万一……你……”凡见到一些围观的族民正对魔女玲的“大不敬”议论私语，忍不住小声地提醒到。

“枯木饭，本小姐发发怨言也不行吗？”听完凡这话，玲之觉心中的郁闷找到了宣泄的对像，叉着腰怒视骂道，“你是不是认为成为木使就可以颐气指使，以幼犯上了?(似乎这正是木玲的八字写照)，真是吃里扒外，还不教训一顿那些打扰源长老炼丹的围观者？”

凡任凭对手排山倒海，依旧岿然不动，但面临玲，却破天荒地酡颜耳赤，低头受责。

他有时以为，让玲斥训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既可以听到那动听的声音（虽然响亮了些），又可用余光偷偷看着那因为激动而越发晕红的仙颜，怦然心动……

“真是比木木偶还木的木头，比三瓜兄弟还瓜的木瓜，比家树汁还臭的臭石头……你就不会反驳一两句的吗？本小姐一小我私家说得多累！”玲看到凡呆呆的，气道。

“是……是……”凡的脸越发红了，却支唔不出什么，这让闻讯而来的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镜：这酷绝特殊的酷木凡竟是如此怕妻子？虽然是自己的未婚妻。

野心中不禁忐忑道：不知道如果自己娶了这木族第一魔花，是大幸照旧大不幸？

是夜，暮霭渐起，天光四合，绿荫如雾，世外家园便显得越发清静。

天如盖，星如钻，月如钩，此番情景，最易勾起人深藏的情感。

出世塔，仿若伸手可摘星辰。

也许是夜色的掩盖，凡敢于直视星夜下的玲。

轻盈如一朵云，带着似乎夏夜星星的美眸，绯红面颊涂抹蓝绿草淡淡的颜色，轻扬的发梢如高空的风。如同野生的火玲花，艳而不娟，丽而不妖，在喧嚣的白昼开放在少年眼底，在寂静的夜晚开放在少年心里，明艳。

念此，凡感受犯了错似的垂下眼帘，脸肯定也已经红了。

玲与他近在咫尺，清晰地捕捉到他眼底的惊艳与情愫。突然想起羿的话：你知不知道凡很喜欢你呀？

不知怎的，她竟生出种种奇异的欢喜，像小虫一样酥酥麻麻地爬过心头，爬着爬着，还会咬上一口，在细碎的尖锐的痛里透出欢喜来。

玲突然生出这样一个希奇的想法：纵然得不到恋爱，有一个爱自己的人也是一种幸福吧？

她突然发现昔日总跟在身后的鼻涕孩已经长大了，真正长大了，成了酷木凡与木使。

凡想不到，玲这夜里叫他上出世塔却是为了倾诉她的情感。但倾诉工具竟然是自己！而倾诉内容里的主角却是羿！

听着玲那一声声“傻鱼儿”深情的召唤，说到羿甜睡十年开始时的绝望到厥后心甘情愿的守候，说到教育羿学箭术的恨铁不成钢的恼怒，说到羿送她圣莲的欢喜若小孩……甚至还包罗她与羿初吻的羞涩而奇妙的感受，还隐晦地提到了自己由于是野未婚妻的身份而阻碍了羿对她的爱……

凡隐在夜色当中，面无心情地听着，心中却有种被碾碎的感受。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脸，那柔美的轮廓险些融进了月色星辉中，看得人眼睛发涩，心房战栗。

如此夺人的漂亮，如此残酷的青春。

爱他，却不被她所爱，这是何等的痛苦与绝望，木凡现在已经知道。愈甚的是，他还要去资助两人团结。

“玲……姐，我可以说服外长老，甚至木野，到时候你再说服源长老，向木笑施加压力，一定可以取消亲事，让你和木子在一起。”

凡不知道自己怎样说出这番话来，他知道自己的声音肯定很苦涩，但看到玲刹那间那如火玲花绽放的容颜与兴奋，纵然知道木玲是在使用自己，却仍是心甘情愿地上钩。

玲和羿，都是他要守护的叶子的两面，为了他们，又有什么不行以牺牲的呢？但运气的交汇点，谁又知道将在那里？

“凡，你喜欢我吗？”玲美目一闪，问道。

“虽然！”凡脱口而出，“因为……你是……我的姐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