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乍起（24）（1/1）

“就性格而言，你远远不如你母亲。寻常你有些懦弱，用与世无争掩饰你临事不决。极端时你又很是偏激，往往做不计效果的选择。这使你在学术和事业上都没有取得你应该取得的成就。因为你无法做到自然，简朴地说心平气和。”

岳母有些喘，我忙把手里的背包放到长条椅子上，扶着她坐下，她的体力比我预料的还差。

“好比你适才对我的称谓，你母亲确实有这种想法，她不止一次向我表达过，我很感动，也接受她的盛情，这是她从她的角度出发，自然而然，纯朴、仗义、慷慨。结识她是我这辈子的自满，在今天的世界，遇到你母亲这样的人不容易。但你应该明确，你母亲并不相识我的精神世界，如果我这样要求她那我就太刻薄了。你差异，你知道只要让我浏览和信赖就够了，与其生硬地喊一声妈妈，还不如富有情感地叫一声老师，你说对吗？”

岳母平和地看着我，这问题不需要回覆。显而易见老人家今天有很是重要的事情交待，依照她一贯的学术思维，先理顺人物关系。

“你的创作还要多久完成？已经比预计延迟半年了。从你母亲的口中，从你最后发来的稿件里，我隐隐约约以为你现在很颓废。怀着一种委屈的态度否认已往的支付，怀着一种茫然的态度审察眼前的一切，怀着一种虚无的态度展望自己的未来。终于找到捏词不再约束自己，终于找到时机放纵自己。举世皆浊我何须独清，众人皆醉我何须独醒，对吗？”

见我想分辩，岳母平和地拍拍我的手背。无论她老人家有多深的学养，她也未必能明确我面临的逆境。我打断她的话，勉力委婉地解释。

“动笔之前，原来已经与出书社谈好，谁知厥后他们变卦了。我的作品太极重，现在不需要这样的工具。几经争取对方委曲允许，但要求删改，改得面目一新仍然达不到要求，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天下熙熙，天下攘攘，现在社会不需要思想者的严肃，而是需要小丑的滑稽。我缺少娱乐自己的天赋，脑中的思想，手中的笔，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特别想说做不到自欺欺人，但这话有些重，没须要让老人家疑心。岳母温和地看我一眼，浅笑问：“准备放弃吗？”我叹口吻故作轻松隧道：“妈，您得明确，世界已经习惯了报喜不报忧。我虽然明确您替我惋惜，这个课题我研究良久，投入许多，我自己也挺遗憾。但现实就这样，别说剖析灵魂的作品没有人喜欢，就是正统的作品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