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乍起(17)(1/1)
我虽然会抨击,等不了几天,月亮又会求我。也许是想去苏堤看松鼠,听听动物的童话;也许是想坐雷锋塔废墟上,听白蛇水漫金山的故事;也许是想坐湖边,听苏轼的逸闻。横竖,那时我不行替代。我虽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时机,拿腔作调地拒绝。月亮这时会酿成小无赖,先是讨好,端茶倒水拿笔铺纸,任劳任怨;再是撒娇,爸爸好,大傻乖,小傻可爱,一套一套的;接下来乞求,就去一会儿,就去看一眼,去了就回来;再接下来是欲擒故纵,不稀罕去,让妈妈陪我去,月亮再也反面爸爸好了;最后的撒手锏是躺地上打滚,大放悲声。
适才她直接拿出撒手锏,省略了前面所有步骤,与外婆一句话没说,只是痛哭。到现在肩头仍然不停地抽动。这番哭泣不是歌星们假唱,七岁的她竟然哭出了人生磨难的真谛,哭出三昧真火。我一时忘情狠命地搂紧她,不知道她是否听见了我心头滔滔地悲音。
也许是我和月亮的凄切熏染了周围,再没有困惑的眼光,扑面的女人,也难堪地关闭了那张恐怖的嘴。谢天谢地我终于获得珍贵的清静,月亮再也不愿脱离我的怀抱。
站在教育者的角度,她肯哭是好事。这代表她的精神没有瓦解,她没有关闭心灵的大门,还在向外面的世界表达。良久了,纵然在爷爷、奶奶眼前,她也安平悄悄,不哭不闹,偶然才露一点凄楚地笑容,每逢她这样一笑,或者体现得异常灵巧,老妈就会把她搂怀里泪如雨下。我不敢还给岳母一个漠漠地,凄凄地月亮,所以我一直拖到今天才带她去杭州。
她的变化应该归功于方老师。
方老师说话算数,果真每周六带月亮去心理医生家,每次两小时,详细怎样举行心理干预我不清楚,对爹妈讲只是让她跟老师去玩,散散心,这下方老师在我老妈眼中俨然酿成活菩萨。
第四次治疗回来,隔门就听见月亮的笑声,爹妈无疑听到一声天籁,老太太小跑着一把拽开门,屋子里连忙充满月亮清清脆脆地、久违地嗓音。“奶奶,方老师带我去菊花塘公园,那里可漂亮了。那么多红色的鲤鱼,没有杭州植物园的大,但比杭州的多,密密麻麻地抢鱼食吃,特别特别悦目,以后我带你和爷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