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死胎案》（1/2）

夏鸿看法上装了一大箱子书，孟天楚手里还拿着一本书正在苦读，禁不住捋着髯毛连连颔首，很是满足，心想自己这女婿倒也勤学，勤学的孩子总是讨人喜欢的。

夏鸿从孟天楚手中接过那本《大明律》看了看，皱了皱眉，说道：“你照旧想当刑名师爷？”

“是，岳父大人，这是小婿最大的愿望。”孟天楚躬身道。

“你现在才看《大明律》不以为太晚了点吗？”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

夏鸿道：“贤婿，这刑名一科，没有数年的苦读是基础出不了头的，此去嘉兴府，也就一月有余的旅程，要想醒目刑律，岂非痴人说梦？”

孟天楚胸脯一挺，两眼遥望远方，如义士就义一般慷慨说道：“小婿起步虽晚，但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只要契而不舍，终有到达的一天！”

“好！说得好！好一个契而不舍！”夏鸿笑呵呵颔首赞道，“既然你喜欢刑名，如果真能契而不舍苦读，总也是件好事，为父不应阻拦，但究竟事关重大，为父不能轻易让你犯险。”沉吟了片晌，续道：“昨日顺天府推官狄大人来加入你的婚庆的时候，曾与我说起他们顺天府刚刚受理的一件案子，很是头痛，如果你能想出法子解决，就证明你有这能耐，为父便推荐你去当刑名师爷，如何？”

孟天楚心想，不就是当个刑名师爷吗，怎么还搞得象考状元似的，但听了夏鸿的话，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好胜之心：“好！小婿绞尽脑汁，也要想出解决问题的法子。就算不为刑名师爷，能帮得上别人一点小忙，解决纠纷，那也是一件好事嘛。”

夏鸿赞许所在颔首，心想自己这女婿虽然好逸恶劳，但这嘴皮子上的功夫倒还不错，说话挺招人喜欢的，这可是一个好师爷首先要具备的条件。

夏鸿道：“是这样的，狄推官说，昨天中午，京城一巨贾家一大帮子家人，将一个稳婆五花大绑送到衙门，要求治罪，说是这稳婆替巨贾一个痛爱的小妾接生，把生下来的儿子活活捂死了。小妾说她显着听到孩子的啼哭了的，其时在产房外面守候的两个丫鬟老妈子也证明她们听到了婴儿的啼哭。但稳婆一直喊冤，坚持说那婴儿生下来就是个死胎。”

听到这里，孟天楚心中已经有了盘算，嘴角露出些须微笑。

判断产妇生下的是活胎照旧死胎，是古今刑名案件的一个传统问题，对昔人来说，这是个老浩劫问题，但对现代穿越而来的法医孟天楚，也就是小菜一碟。

夏鸿兀自背着手没精打彩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逐步续道：“狄推官以为，既然有两个旁证证明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就证明婴儿生下来的时候是活的，厥后死了，一定是稳婆搞的鬼，稳婆不认罪，依律可以动刑，所以狄推官有心对稳婆动刑，可看她一把年岁，却也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