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绫绮殿（1/2）

张焕回到东内苑时马球赛已经竣事了，东内苑里十分寂静，一棵棵大树似乎黑夜中的沉思者，在月光下镀上了一层银灰色。

张焕刚进大门，一名士兵急迎上来禀报，“将军，宫里有人来了。”

在离宿地尚有五十步时，他便远远望见内侍总管陈仙甫在自己门前往返踱步，显得十分焦虑。

“陈公公，可是皇上找我？”

陈仙甫见到张焕，他连忙冲上来，拉住张焕的缰绳埋怨道：“你到那里去了，皇上召见你，我都等你快半个时辰了。”

张焕抬头看了看夜色，笑道：“现在夜已深，皇上应该已经休息了，不如明天再去。”

“现在还不到皇上休息的时候，你快跟我来吧！”陈仙甫扯住张焕的马缰绳，不由分说地拉他便走。

“陈公公，皇上为何事找我？”

“似乎是马球之事，咳！你不知道，皇上年轻时也极擅长打马球。”

“马球？”张焕笑了笑，难堪李系有如此悠闲的时候。

穿过宫门，陈仙甫领张焕来到了绫绮殿，经由一座小桥时，张焕突然感受到一种异常熟悉的气息，空气中飘着一种淡淡的留香，似乎只在片晌之前，有人曾在这桥上驻留。

陈仙甫已经下桥，他见张焕脚步放缓，急遽招手道：“张将军，陛下和娘娘要等急了。”

张焕只得放弃寻找，随陈仙甫去了，就在他背影刚刚消失，一双美眸从桥头的一棵大树后闪出，忧伤地望着张焕的背影。

绫绮殿是皇后的寝宫，一队队身材高峻的宫廷侍卫往返巡逻，守护得极为严密，经由几道盘问，张焕被带进了宫中。

虽然叫做绫绮殿，但实际上是一片庞大修建群的总称，正中央确实是一处大殿，这是皇后接见百官夫人时地方，周围则是亭台楼阁，从太液池引来一条河贯串其中，沿河两岸、宫殿前后皆种满了奇花异草。

“娘娘也是个马球迷，去年她支持的清河马球队只得了第三名，她惆怅得一天都没有用饭，今年听说她已放弃对清河马球队的支持，也不知会支持谁......”

陈仙甫絮絮叨叨先容，张焕只是笑而不语，二人走进了内殿，又稍等了片晌，一名阉人高声呼道：“陛下和娘娘宣中郎将张焕觐见。”

内殿里灯火通明，从顶上垂下三丈高的纱帘将内殿一隔为二，几十名宫女、阉人分立两旁，张焕进来，两名宫女拉起了帘幕，大唐天子李系和皇后崔小芙正端坐其中。

张焕上前一步，半跪行一军礼道：“中郎将张焕参见天子陛下、加入皇后娘娘。”

崔小芙这是第一次见到张焕，这可是崔宁心仪之人，她不由仔细地审察他，只见他身材高峻挺直，一身明光铠甲衬得他十分英武，皮肤虽然略黑一点，但眼光深沉，嘴角时时挂着一丝亲切的笑容，使他的脸庞微微闪着奇异的光泽。

崔小芙悄悄赞许，相貌确实很有魅力，再加上他传奇般的履历，崔宁喜欢他也是情理之中，不外他张家的配景却是他们难以逾越的一道鸿沟。

她轻轻一抬手道：“张军免礼，赐座！”

一名宫女在张焕眼前铺了一张软垫，张焕坐下欠身笑道：“臣出去有事，让陛下和娘娘久等了！”

“不妨！”

李系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张焕，朕听说你组建了马球队？”

“是！臣见士兵们生活枯燥，便组建了十支马球队，通常角逐消遣。”

李系和崔小芙对望一眼，两人的眼中皆露出期望之色，李系沉吟一下道：“朕年轻时极好马球，厥后年岁大了不能再上阵，朕便组建了自己的马球队，都是皇室子弟，技术都还不错，只惋惜他们身上缺少一种杀阀之气，年年都冲不进前二十名，朕和皇后便商量一下，你的马球队能否匀两支给我们，他们所有的开支都由朕和皇厥后肩负，你看这样可行？”

说罢，两人有些紧张地望着张焕，期待他的回复，虽然两人贵为大唐的天子和皇后，但组建属于自己马球队却是私人事务，若张焕不允许，他们也无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