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公孙无忌为雪山吸引,朝着一座雪峰漫无目的走去。起初还能勉强直立,渐渐的若非手脚并用,甚至不能稍停半刻。慢慢的向下俯瞰,已经退无可退,不知自己是怎么上来的。只得硬起头皮不管不顾的攀爬。爬过一座小山,望那雪山似乎跟之前看着一样的近在眼前,而脚下是一块无处落脚的光滑石壁,高数十丈。左侧是怪石嶙峋的陡坡,右边是一块巨岩,半截插在山中,跟脚下小山融为一体。日已西斜,山上突然刮起风来。公孙无忌寻思只有在此处耐得一夜,明日寻原路下山。
在西域行路已久,身上穿的是牧民那得来的羊皮大毡,但雪山之寒,烈风之巨,令公孙无忌一夜不眠。等到日出东方,已觉手脚麻木,头脑昏沉。待到日过正午才觉勉强能动。浑身剧痛,左脚失去知觉。公孙无忌觉得嗓子间鲜血涌动,想到自己即将命丧于此,心中竟毫无悲凉。能与这雪山为伴,大概算是糊涂的一生难得的意义吧。抬眼望望,昨天的雪山屹立在昨天的苍蓝之下,分毫不为所动。他手脚并用爬到崖边,找寻昨日上山的痕迹。才一转过身探下腿来,脚下不知如何滑到,似一具万念俱灰的尸体跌落下去。
天地颠倒,日月混合。胃跑到脸上,眼睛长到脚底……
盘古开天辟地,阳气轻而上化为天,阴气浊而下沉为地。
天地既成,二三相生……
远处似有人窃窃私语,像是母亲在同班主任商量什么。近处仿佛一壶开水,水开了没有人来倒,突突的热气喷得满屋都是。公孙无忌从混沌中归来,发现阎罗殿闷热无比,没有牛头马面,而自己是躺着来的。周围都是昏暗的石壁,顶上从黑暗里伸出的钟乳石剑巨大而锋利,旁边的几根稍短一些,像是一只静默的野兽张开嘴巴一动不动的呆在暗处。
“你醒了”一个声音悠然飘来,公孙无忌转过头,一个身影在他和蜡烛之间伫立,黑色的轮廓随火苗抖动,似乎镶了一圈金边。
“你想问你是不是死了?”
“老夫且问你,何以至此?”听得这句,公孙无忌浑身一震,挣扎而起,差点跌落床边。捂着来不及悲伤的胸口,呼吸困难间吐出一个不如说是喘息的“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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