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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游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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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见突然松手。

拉拽椅子的力量消失了,久路身体快速下坠,就在将要落地的一瞬间,她闭紧眼,“砰”一声响,椅子砸在地板上。

与此同时,久路感觉身体一轻,腰间有道力量将她抱起,转两个圈儿,两人一同滚到床垫上。

驰见用这一招她准老实,几个翻滚,就将她压在身下。

久路求饶:“手!手!手压在后面了。”

驰见手腿没动,一抬腰,给她释放的空间。

久路获得自由,看准时机就往他腰上掐。

驰见及时控制住,连同另一只手举到头顶固定,照她脖子上就是一口,比吸血鬼还狠。

“啊——”她小声叫。

“还掐不掐了?”

“不掐了。”

久路很识时务:“我头发,挡眼睛了,帮我弄一下。”

“那你别动。”

她保证:“我不动。”

可驰见稍微一放松,她又找机会反击。

久路抿抿唇,站在床边看他翻滚。

她有一瞬间的错觉,感觉不认识自己了。

这么放肆和热烈的情绪,以前好像从来都没有。

她想知道,驰见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能让她把另一个自己解放出来。

他滚够了,两人忽然都平息下来。

屋里很静,时钟滴滴答答的走。

驰见侧弓着身体,目光幽沉地望着她。

“你要去齐云上学了。”

她没吭声。

驰见说:“还剩半个月。”

“嗯。”

“以后不能想见面就见面了。”

久路安静几秒:“可以打电话。”

“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没。”

忽然间,一股离别气氛在两人中间蔓延。

久路刚想再说几句,驰见弹起,一把抱住她的腰:“警告你,不准在外面给老子勾勾搭搭。”

语调绵软,毫无气势。

说实在,他在她心里一直都拽拽酷酷,万人不服的样子,现在这种小媳妇的委屈相真挺可爱的。

久路没忍住,抱着他的头,清脆的笑出声。

驰见怒了,“你他妈能不能专心点儿!”

两人又闹起来。

晚一些时候,驰见把她送回去。

时间不早,太阳已经落到楼宇后,霞光染红天边,另一头月亮的浅淡轮廓渐渐挂上来。

他刚到走到家门口,后面有人叫他。

“吴波,这么闲?”

驰见回头。

他朝他抬下巴,笑着说:“走啊,聊两句。”

“有什么不能进去说?”

吴波没同意,拉着他往后面的胡同走。

两人找了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吴波倚着墙,给驰见递了一根烟。

胡同窄长,墙壁很高。

驰见靠向另一侧:“找我到底什么事儿?”

“还是那案子呗。”

吴波直奔主题:“崔桂兰去世那天我们翻过监控,她那天接触了很多人。

其中,中午12点45分左右,她和你在走廊碰到过,对不对?”

驰见停顿一下:“对啊。”

“能不能帮我回忆回忆那天的过程。”

驰见看着他,疑惑的问:“听说这件事没立案,不是自杀么?”

“是。”

他弹弹烟灰,含糊的说:“还不是局里要求多,说是整理什么资料教材的,所以派我们下来再问问。”

吴波叹气:“我也嫌麻烦,当帮帮我,你就赶紧说吧。”

驰见点点头,吸一口烟,想了下:“那天我看完外婆出来,转身差点碰到她。

她手里的药掉在地上,我先问她有没有事……”

“她说了什么?”

驰见耸耸肩:“什么也没说。”

“然后呢?”

“接着我蹲下把药瓶捡起来,没等看清上面的字,就被她抢过去了。”

“嗯。”

他应了声。

驰见说:“后来我往外走,在大厅还碰见周院长,说了两句话,他就出去办事儿了。”

“说话内容是……?”

驰见抬头看他一眼,不自觉笑了笑:“应该跟这件事没关系,聊的我女朋友。”

吴波也笑:“出息。”

驰见没反驳,手上的烟紧抽两口:“就这些。”

“没了?”

“没了。”

他把烟头按在后面墙壁上,动作一慢:“等会儿……我想起来,她是跟我说了一句话。”

吴波身体不由正过来。

驰见慢慢揉搓着烟蒂:“好像是……‘你也这样想的’这六个字。”

那天吴波走前什么话都没留下,只说回来再聚。

这之后又是半个月。

九月底的时候,李久路终于要动身去齐云,提前买了两张火车票,江曼非要把她送到目的地,亲眼看见她进学校才放心。

周克劝说两句,江曼絮絮叨叨反驳回去。

整个过程李久路都没怎么说话,她翻出手机,想给驰见编辑一条短消息。

没想到他却提前给她发过来。

驰见说:媳妇,今天不能送你了,有时间去看你。

久路盯着屏幕,将上面一行字反反复复读了几遍,这才收起手机,失落地叹口气。

周克开车把两人送到火车站,候车的时候,江曼叮嘱:“到时候和新同学处好关系,以后都是集体生活,不合群要挨欺负的。”

“嗯。”

“到那多报几个社团,丰富丰富课余生活。”

久路点点头:“好。”

江曼寻思片刻,正色道:“妈妈告诉你,大学期间禁止谈恋爱,要把精力全部放在学习上,你本身就是专科学历,要比同龄人低了一个等级,看看将来能不能升一个本科……”

“妈。”

久路望着检票口:“开始检票了。”

“哦那行。”

江曼话被打断,站起来:“我们走。”

两人往人群里靠拢,这时候,江曼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把旅行箱交给李久路,到人少的地方接电话。

半分钟后,她快步走回来。

“路路。”

江曼抱歉的说:“妈妈可能去不了齐云了,院里来了新人,你周叔叔在外面,所以流程手续等着我回去办。”

“哦。”

久路直起背:“那您快点回去吧。”

“我不放心你。”

久路说:“我都多大了,到学校马上给您打电话。”

江曼无奈的点头,抱了抱她:“那妈妈走了。”

“好。”

等到江曼身影消失,李久路的手已经在手机键盘上按数字了。

身后传来车次检票前的最后一次播报,她动作慢下来,周围已经不剩几个人。

久路盯着门口,最终将手机收回口袋。

有了机会,却没有时间。

明知道他不可能立即出现,久路还是一步三回头,在检票员的催促下,提着沉重的行李,走入站台。

她几乎是最后上车的,在别人的帮助下,将行李放在架子上。

一排三个位置,中间空着,久路坐在靠窗一侧。

在她内心,旅程注定和“孤独”这类字眼相互关联,她静静的望着窗外,看站台慢慢倒退。

列车越行越快,远处出现成片庄稼和弯弯的小河。

快到十月,又是一个秋天。

她感觉有人碰了下她肩膀。

“旁边有人吗?”

“没——”

她回头,瞬间怔住。

驰见穿着黑色连帽薄风衣,拉链一直拉到顶。

他下巴藏在衣领里,嘴角扯出个弧度,手揣着兜,身姿笔挺地站在过道中央。

久路眨了两下眼,改口道:“有人。”

“先坐一会儿,人来我再让位。”

久路没阻止,板着脸说:“记得要让。”

“行。”

他脱下风衣搭在腿上,笑着问:“这是上哪儿去啊?”

久路扫一眼他酒红色的高领薄线衣:“去上学。

你呢?”

“巧了。”

他歪头:“送我媳妇上学。”

久路抿了抿唇,问道:“那她叫什么名字啊?”

“李久路。”

他说:“你呢,叫什么?”

“巧了。”

久路学他歪头:“我也叫李久路。”

两人对视片刻,面上表情都没绷住,齐齐笑出声。

对面老头看着他们:“……”

驰见手伸到后面去,将她腰一搂:“傻不傻啊你。”

“你才傻。”

“是谁望眼欲穿,在检票口一步三回头,不舍得走啊?”

驰见挑着眉,得意的说。

“你都看见了?”

“那当然。”

“所以是故意不出现?”

久路不满。

两人不顾对面老头不断打量的目光,驰见往下一凑,低声道:“本想偷着来看一眼算了,反正你妈在,我也没有上前的机会,我可害怕你隔着大老远,那眼泪汪汪的小眼神儿。”

“嘁,谁啊!”

离开小泉,两人身体恨不得黏在一起。

驰见说:“后来你妈接完电话走了,我一看有机会,就立即跟上来。”

“那我怎么没看见你?”

驰见拿嘴唇轻碰她发顶:“藏着呢,给你个惊喜。”

久路抿唇笑了下。

他今天穿了件酒红色的高领薄线衣,颜色衬托得肤色很鲜亮,松松垮垮的样式,使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显得颓懒又高雅。

在选择衣服上,他从来都是得心应手,很会打扮自己。

这趟车上的人很多,正值返校季,有几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已经把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久路想着应该低调点儿,于是拿开他的手,又往里面靠了靠。

两人一同看向窗外,缓缓后移的风景不知从多会儿起,色彩变得越来越鲜亮。

久路心情不错:“你要跟我在齐云待两天么?”

“把你送到就回来,明天有预约。”

“哦。”

她停几秒,提醒道:“最晚一趟火车好像是九点,你自己看着点儿时间。”

“行。”

整个行程将近两小时,聊了会儿,久路倚着驰见手臂正犯困。

一阵电话铃响,吓得她一激灵。

翻出手机来,看到屏幕上一串号码,久路皱了下眉。

“谁啊?”

驰见凑头:“又是梁旭?”

李久路看他一眼。

驰见扫扫屏幕,又抬眼看她,凭借男人的直觉,似乎嗅到一股危险气息。

“他怎么老给你打电话,想干什么啊?”

久路摇头。

“接。”

他抬下巴。

李久路犹豫一阵,不接反倒显得有鬼似的,于是按了接听键。

“喂?”

梁旭在那边喊:“李久路,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什么事啊?”

她举着电话,驰见把脑袋凑过来,紧紧贴着她手背。

“你今天来齐云对不对?”

久路一滞,看一眼驰见:“你怎么知道的。”

“你电话是不是老不带在身上啊,十个有九个不接,所以我打去你家里,阿姨告诉我的。”

梁旭长话短说:“我半月前到的齐云,环境熟悉得差不多了,现在我来接你,一会儿出站就能看到我。”

“不用,我……”

“先不说了,公交上人多,一会儿见。”

梁旭那边提前撂了电话,久路看着黑掉的屏幕,干干的说:“他这人,挺热心肠的。”

“热心肠怎么不来接我呢?”

“他又不知道你来。”

这醋吃得够幼稚。

驰见冷哼一声:“以后天高皇帝远,所有行为全凭自觉。”

久路想到他明天有预约,不知道这回又是什么样的女孩,又会文在身体哪个位置。

她原话奉还,淡淡道:“是啊,全凭自觉。”

原本上车还喜不自禁的两个人,下车闹起别扭来。

驰见一手拖个大箱子,大跨步走在前,起先她还能跟上,后来被他远远落在后面。

出了站口,果然看见个黑不溜秋的傻大个在栏杆外张望。

驰见脚步一顿,站那儿等久路,把行李箱分给她一个,腾出一只手紧紧牵住她。

梁旭从涌动的人群中找到李久路,裂开大嘴,刚想摆手召唤,但看见她旁边走着的人,以及紧紧拉在一起的手,他脸上表情凝住,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

驰见领着久路走到他面前:“梁旭,这么巧。”

“……见哥,你……”

久路没吭声,驰见抬起两人的手晃了晃:“来送路路的。”

“你们……”梁旭知道自己现在的笑一定挺丑的:“你们认识?

我是说,你们在一起了?”

驰见点点头:“说来话长。”

大家都是男人,他这种失落的表情落在驰见眼里,让他瞬间知道他存了什么心思。

由于高考,梁旭年后就不再去“文人天下”,所以对两人的事并不知情。

驰见挺不忍心刺激他的,但宣示归属权的时候,尤其对方是李久路,他不可能心存同情。

梁旭站在原地足足沉默一分钟。

驰见拍拍他肩膀,避开这个话题:“咱挺长时间没见了吧?

你和路路学校离得近不近?

正好,一会儿找个地方吃顿饭。”

梁旭轻轻吁了口气,抬起头,看向李久路,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太充足,他眼眶泛红。

梁旭又看回驰见,笑着说:“行,见哥,箱子给我一个,我带你们办手续。”

他们到的时候是下午,坐公交回学校已经两点半。

梁旭十分热心,他刚办完入学,所以一些列流程都很熟悉,他拿着录取通知书和缴费单跑前跑后,一切都办妥当,脑门儿已经冒出一层汗。

李久路把没开封的矿泉水递过去:“梁旭,谢谢你。”

梁旭看着那瓶水,想起一些往事,苦笑了下:“我总是晚一步,对不对?”

久路语塞,不善于应对这种场合。

思索该说些什么的时候,驰见在前面叫两人。

她立即应声迎向他。

“你以后都开开心心的。”

他说话声音很小,久路没回头,但还是听见了。

晚上驰见请梁旭吃了顿饭,没往远走,就在师范学院外面的生活一条街。

这附近是大学城,齐集齐云市所有重点高校,生活区非常繁华,进出都是些年轻脸孔,一股蓬勃的朝气扑面而来。

梁旭吃得很匆忙,打声招呼就准备先离开。

驰见坐半刻,起身追出去。

两个瘦高的身影在窗外站很久,不知聊到什么,齐齐向这边看过来。

久路立即转回头。

吃完饭,黄昏已过,路两旁的照明灯渐次亮起。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久路静静地感受着不同。

他们走在校园中,不时有同学骑着自行车从面前经过。

“用不用给你也买一台?”

久路歪头:“终于肯好好和我说话了?”

驰见看看时间:“再待会儿我该走了,不好好说话恐怕下次不知隔多久。”

他其实不全因为梁旭,只是分别的烦躁和担忧没法纾解,也不知道李久路能不能理解这种心情,但看她这种放松又好奇的状态,他就没来由火大。

毕竟未知的诱惑无法估量,走到这一步,两人的差距会越来越大,有一种结局,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

久路来牵他的手,被他这句话带得也伤感起来。

驰见将她拉到很少有人路过的小径,远处鼓楼钟声敲响。

“我只有一句话要嘱咐。”

驰见严肃的说:“一个人在外,不比在家里,你必须懂得照顾自己,最重要是注意安全。”

久路乖乖点头。

“平时跟宿舍的女同学集体活动,尤其晚上,绝对不能自己去校外。”

“知道了。”

驰见沉默几秒,下了多大狠心似的:“万一遇到什么事儿,你就找梁旭,毕竟都从小泉来的,他人不错,肯定能帮你。

但关系不能逾越,你懂吗?”

她先答应下来:“懂。”

驰见出题目:“如果有男同学想追你,知不知道怎么答?”

“我有男朋友了。”

他很满意,又问:“在你心里最喜欢谁?”

“你。”

“谁对你最好?”

“你。”

“谁最重要?”

“你。”

一切终于都随心,驰见深情地望着她:“你有什么想说的?”

“不说就嘱咐一句么?”

“……”驰见要瞪眼。

久路一步上前,讨好地抱住他的腰:“我会时刻想着你的。”

驰见捧起她的脸,伴着书香气以及干燥的风,用力吻她。

驰见靠着这个吻挨过一个月,后来没能忍住,又去齐云看了久路两三次。

他早上去,晚上回,每当分手时,就在计划着下一次见面。

冬天很快来临,天空中飘起雪花,今年多雪,也比往年冷。

此时驰见刚看完外婆出来,他在台阶上站片刻,望了望天空,又看向左面二楼的那扇窗。

眼前浮现两人站在树下说话时的情形,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没认识李久路以前他不懂什么是思念,现在才知道,思念是不管细雨如织还是飞雪漫天,所有美丽的风景里,都希望对面站着你。

驰见难得文艺了把,抬起头呼吸,希望能在干冷空气里,嗅到从前那股熟悉的气息。

他心里空荡荡,思念的人摸不到看不着,只能靠一个信号联系。

驰见叹口气,拿出手机,编辑道:媳妇,今天小泉下雪,想你了。

他不经意抬眼,差点没吓尿。

江曼正站台阶下,目光笔直又暗沉的看着他。

驰见一阵心虚,不动声色将手机揣回口袋,迈下台阶:“江主任。”

“过来看外婆?”

江曼收回表情,笑得不疏不近。

他点头。

“留下来吃晚饭吧。”

“不了。”

驰见摸一把后脖颈:“回去吃。”

江曼没有强求,抬步上楼梯:“哦还有件事儿。”

她停下来:“眼看不到两个月就过年了,今年外婆还在院里过吗?”

驰见说:“应该还在。”

“那行,回头我让人统计一下。”

江曼把他当成老人家属,细心交代:“春节几天我们要回周院长老家,但不用有顾虑,会有护工轮流值班,标准和去年差不多,一样能过好春节。”

驰见还在想这个“我们”包括了谁。

江曼:“驰见,在听我说话吗?”

驰见回神:“好,江主任。”

他走出大门口,雪片越飞越大。

拿出手机看了眼,并没收到李久路的回复。

他又问:在干什么?

彼时久路正坐在校外餐馆里撸串呢,酒足饭饱,满桌用过的纸巾和竹签子,旁边还摆着几个空酒瓶。

四名战将各居一方,每人脸都喝通红,还不忘张牙舞爪侃天侃地。

但久路是热的,她最理智,啤酒只喝两杯,别人怎么劝说都没用。

她手机又滴滴响了两声,拿起看,仍然是驰见。

右边室友大菲,一偏身子,看到她正编辑的内容,大声念出来:“快要考试了,我们几个在图书馆里复习呢。”

久路也没躲,大大方方给她看。

另两人对于她这样的欺骗表示不满,纷纷敲桌抗议。

驰见用他好看的皮相和美食收买人心,他在她们心中的地位比她可高多了。

值得庆幸的是,大学不比在高中,这个小社会磨砺着每个人的性格跟脾性,眼界也高出一层次,女生之间很少出现今天跟你好明天跟她好的情况。

久路像一张白纸,没人了解她底细,这让彼此相处变得很轻松,又恰巧另三只属性欢脱,平时说话也糙里糙气。

所以来自天南海北的几个人,建立起一种难得的友谊。

久路是四个人的老大,不是因为年纪大,而是因为只有她有男朋友。

她们不禁对本校男生品头论足、放肆意淫,看到驰见更是两眼直放光。

对面罗芬苦口婆心:“你这么骗姐夫,就是你不对了。”

久路笑笑,按了发送键:“要说在外面喝酒,他准不乐意。”

“你这观点我可不认同,情侣之间最重要是什么?

啊?”

她嗓门天生大,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最重要是坦诚和信任啊,朋友们。”

久路说:“你说的不完全对,坦诚和信任要分情况,这叫善意的欺骗。”

“你怎么总有理由呢?”

罗芬亮出鼻孔,拍两下桌子:“我不服!凭什么你说的就对?”

“因为我正谈恋爱,有经验啊。”

久路看她一眼,淡淡道。

罗芬:“……”

大菲、涵涵:“……”

这时候短消息又进来。

大菲凑来看,为剩下两人解说:“姐夫告诉我们别太累,早点回去,注意劳逸结合。”

她们拨浪鼓一样点头。

手机响声不断,久路低头看着,脸色腾一下涨得更加红。

大菲抻长脖子,刚看见几个字,就被李久路挡住了。

“哎——,我没看清呢。”

久路抿着唇转头:“这个不能看。”

“怎么就不能看了!”

大菲十分苦恼的回忆:“叫一声好老……老什么啊到底?”

几人都喝大了,只有李久路最清醒。

回去的路上,要不是她在前面带领方向,这三人准找不着北。

大菲走出妖娆的T台猫步,已经晕头转向,嘴中仍是纠结的嘟哝:“到底老什么啊……!”

久路叹了口气,上前扶住她。

其实驰见的担心是多余,学校北门出来就是繁华的商业街,这钟点在外面游荡的学生有很多,路两旁不少小吃摊,浓烟陪伴着食物香气,大冬天里,仍然有不少人边走边吃。

这让久路想起小泉镇的百花路,街边的烧烤摊和手打牛丸店她经常光顾。

离开这几个月,她一次没回去,有时候驰见来,有时江曼来,所以现在想起那些熟悉的景物,还真有些怀念。

互相搀扶终于走入北门,四周这才安静不少。

有电话打进来,久路放开大菲,慢下脚步掏手机。

她盯着屏幕抿唇笑了下,按完接听,贴到耳边。

“喂?”

“还在图书馆?”

那边语气松散。

“没,出来了。”

驰见刚到家,身体正窝在沙发里:“晚上吃的什么?”

“米饭和炒菜。”

她张嘴就来。

“在食堂?”

“是啊。

你呢,吃了没?”

“万鹏去买了。”

两人闲聊了一阵,前面有人开嗓,她们突然在沉寂的校园里引吭高歌,招来侧目无数。

驰见皱了下眉:“她们几个干嘛呢?”

“看书看压抑了吧。”

久路头疼。

驰见冷哼:“一个个吃饱撑的,可真能作。”

“是啊。”

她顺着他说好话。

“那你离她们远点儿走,不然别人把你也当成神经病了。”

久路抿唇笑笑。

“对了。”

驰见语气变轻佻:“我刚才让你叫,你怎么不叫啊?”

李久路想起刚才那条短信的内容,浑身不自在。

“快,叫声好老公。”

听到这称谓,她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了,数九寒天,冷风呼啸着往里灌。

久路小声道:“你别这么肉麻行吗?”

“快叫。”

“……我叫不出口。”

“有什么的啊,我平常不也叫你媳妇,总得让我找点儿平衡吧。”

“不要。”

那边没立即吭声,隔了会儿,驰见压低声音:“李久路,给你机会你不叫,总有让你叫的办法……”

久路手指一动,把电话掐断了。

后来驰见又打来一次,久路没接。

驰见发来短消息:“你等着!”

久路脑中自动屏蔽这三个字,将手机收回口袋。

脸颊忽然感到一丝丝冰凉,久路抬头看,不禁眯起眼。

白色的小晶体接二连三落到她眼前,它们轻盈又调皮,在黑色的天幕里,如柳絮一样四处飞扬。

路灯光线变柔和,呼出的白雾更加浓稠。

一粒落在她唇上,久路抿了下嘴,好像尝出一种滋味,瞬间明白了驰见发来第一条短信时的感受。

她在的城市,也下起雪了啊。

之后又过一个月,考试周来临,整个宿舍的重要宗旨就是不挂科。

高职学院的学习风气没有本科重,各科老师划出的重点基本就是考试内容,剩下死记硬背就行了。

学习方面,她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力的人,起先还管好学生借来笔记,带着去图书馆上自习,但每次去的晚,楼上几层都被别人占去,只有一楼还零星空着几个座位。

一楼直对大厅和正门,每到冬天,冷风穿堂,又是没什么温度的木头桌椅,久路坚持几天就被冻回宿舍了。

考试前一周院里正式停课,几人都拿出开学以来空前的热情,宿舍的床就是阵地,纱帐一挡,闷头背题,没人扯闲话。

饮食启动轮流制,每天派一个人出去买三餐,除了蹲厕所,到夜间熄灯的前一秒才舍得放下书本。

这种状态让李久路想起高考前那段时光,好奇问了句:“你们高考是不是也死记硬背过来的?”

另几人躺在黑暗的床铺上,异口同声:“是啊。”

随后爆发一阵大笑。

大菲考前情绪焦虑,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个没完,最后把其他人闹得也睡意全无。

她问了句:“你们票都买了吧?”

“买了买了,你已经问第四遍了。”

罗芬说:“我家近,直接提包走人。”

大菲又滚了两个圈儿,猛然间坐起来:“不行,我睡不着。”

然后黑暗里传来铁床的吱嘎声,她从上铺下来,举着手电筒,开始收拾行李。

久路正昏昏欲睡。

“路姐,你呢?”

她眼睛睁开一条缝:“什么?”

“你考完就回家?”

“应该吧。”

涵涵搭腔:“路姐肯定啊,别人不想,还不想咱姐夫啊!哎!一说到咱姐夫,我还真有点儿想他了。”

大菲说:“你是嘴馋了吧。”

“呿,才没有。”

久路后来没接茬,在嘀嘀咕咕的声音中沉沉睡去。

最后一科考完那天正好是周日傍晚,从考场出来,无债一身轻。

宿舍的几个像是撒欢的野鸡,久路回过神的时候,宿舍里除了一堆垃圾,已经没人了。

她简单清理一番,看了看时间,打算吃个饭就动身去火车站。

驰见的短信这时候蹦进来:我还有一个小时到齐云,等我吃饭。

她有些诧异,回道:这么晚怎么来了?

发送出去,久路坐在椅子上,低头盯着手机,过很久那边才回复:我明天给自己放假,今晚想住下。

李久路指尖微微一抖,咬住下唇。

手中一震,那边又发来俩字:行吗?

她感觉嗓子有点儿痒,站起来走了两圈儿,才想起是找杯子想喝水。

电话追过来,她本以为是驰见,当看见屏幕上号码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喂,妈。”

“路路啊,考完没有,今天考得怎么样?”

“还可以吧。”

久路说:“题目之前都有复习到。”

江曼说:“那就好,还有几科?

哪天回家啊?”

久路手指在桌面上勾画着,隔了会儿,听见自己说:“还有一科,明天下午应该能到家。”

驰见来的时候夜幕已降临,以为她平时都吃食堂,所以特意找了间大饭馆,打算给她解解馋。

他和久路有两个月没见面了,吃饭的过程中,他目光有些热。

吃完后在附近走了走,说起来这真是一个世风日下的坏局面,每一个高等学府聚集的区域总少不了成排旅馆或日租房。

两人别别扭扭找了一家,在门口避开刚出来的一对情侣。

驰见问老板:“多少钱一晚?”

“六十。”

老板眼没抬。

他直觉这么便宜没法住,顺口说:“能先看看么?”

老板这才抬眼瞧他,没说什么,从后面墙壁取了把钥匙递给他。

钥匙上有门牌号,刚好在一楼。

驰见领着李久路顺走廊往里走,开了尽头的一扇门。

久路本不好意思躲在他后面,这会儿探头往里瞧。

屋里的陈设一目了然,最显眼靠角落一张大床,床边放着个垃圾桶,对面一台电视,下面似乎还有个老式DVD。

方方正正一间房,连个卫生间都没有。

这就是全部,确实有些简陋。

驰见扫一眼那床单,虽然是白色,但隐约看见一些洗不掉的暗色痕迹。

他回手敲了两下墙壁,发出咚咚的空音儿。

“走吧。”

他叫久路。

“你不住这儿?”

“没法住。”

之后又走了几条街,离开这片区域,在春桥路上找到一家中等类型的酒店。

这里比刚才那个高档许多,是个标准间,地上铺着酱色地毯,壁灯暖黄,窗边还有个小矮榻。

久路环顾一周:“这里还不错。”

没得到回应,一转身,见他正坐在床尾直愣愣地看她呢,那目光幽黑深邃,有些危险。

“你找到住的地方了,那……我先回去。”

久路往门口走。

“你宿舍还有人?”

久路神情不太自在,回头说:“我自己也行。”

驰见看她几秒,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套舒适衣裤,理所当然的说:“反正两张床,你就在这儿住呗,又不是不认识。”

久路两手暗暗握在一起。

驰见又加一句:“各睡各的,互不打扰。”

隔几秒,她小声:“我没带睡衣。”

“穿我的。”

像有所准备一样,他又取出一套。

久路:“……”

驰见抵唇清咳,随后摸了摸后脖颈,走去浴室的时候,把衣服提前塞给她。

久路真的住下来,洗完澡,躺到靠墙那张床,室内所有照明都关闭,窗帘拉一半,外面月光透进来。

驰见翻了个身,面对着她。

久路没敢动,静静听着两人的呼吸声。

他说:“前些日子碰见江主任,她说你们今年回老家过年。”

久路一蒙:“谁老家?”

“周院长老家。”

“我妈没和我说过。”

她在黑暗中转头。

“他老家近么?”

李久路回忆了下,不太确定的说:“好像还要往北,飞机要两个多小时,我没去过。”

“那不能一起过春节了。”

久路也想到这一点,转身朝向他,被子盖住口鼻,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

窗外月光不是很充足,但只需这一点点光源,映射到她眼里,都像住进两颗小星星。

久路闭上眼:“晚安,我要睡了。”

“晚安。”

停顿几秒,驰见不甘心地问:“你会梦到我么?”

屋子里静悄悄,他半点回应都没得到。

“李久路。”

“……嗯?”

“我想你了。”

房间陷入惊心动魄的寂静里,长久的沉默,她稍稍一动,眼睛也埋在被褥中。

左耳露在外面,只感觉一阵悉悉率率的响动。

他没穿鞋,光脚一跨,精准地掀开床边耷的被子,快速钻进她被窝。

久路身体往里缩,整个后背紧紧贴在墙壁上。

驰见声音有些抖:“抬头。”

她没动。

驰见所有动作都停了,心里交战许久。

不知为什么,他放过了她。

这一晚虽然实质性的事情没发生,但精神始终处在紧绷状态,久路像是去了半条命,背过身,竟然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驰见却难熬,往她腰上狠狠掐了把。

久路咕哝一声,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得踏实。

驰见眼睁睁的望着天花板,等她呼吸平稳,躺在那儿,不得不自己解决。

两人第二天傍晚到的小泉镇,下车时分开走,周克早早等在站台外,见她出来,帮忙把行李放到后备箱。

上车后,周克从后视镜里打量她:“路路,长大了。”

久路抿唇一笑。

“四个多月没回来,想家了吧?”

她含糊地应一声:“您身体还好吗?”

“挺好。”

周克看着前方:“我和你妈都挺好。”

车子一路开到老人院,到家时,江曼正在厨房忙碌。

餐厅里香味扑鼻,长桌上摆满各式菜色。

江曼端着汤,看见久路时笑逐颜开:“我们路路回来了!”

“是啊妈。”

江曼上前抱了抱她,摸着她的脸:“又长高了?”

“哪儿有,都多大了还长个。”

“看着都快比我高了。”

江曼把她往餐厅带:“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她刚进门还没喘口气,就被压上餐桌。

江曼了解她喜好,满满一桌子都是她爱吃的。

吃饭间隙聊了些学校的琐事,看到久路的变化,江曼越发觉得当初周克的建议是正确的。

她起身取来红酒,和周克喝了几杯。

久路忽然想起一件是,偷偷看了眼对面的两人,问道:“快要春节了,妈你过节的东西买了吗?

我可以陪你去。”

江曼说:“采购了一些,都给院里用的。”

她神色一动:“哦,那家里不用么?”

“今年不用。”

江曼拍了下脑门儿,忽然想起来:“忘了告诉你,我们春节去周叔叔老家过。”

“……可不可以不去?”

江曼抬眼,答案没有第二种可能:“为什么不去?

必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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