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夜聊（2/2）

楚非和白菲一人一句，走到车子后面的空草坪，分别找到自己舒服的位置躺下。

两人隔的不远，并在一排，墨黑色的天幕上闪烁着一颗一颗宛如珠玉般的星星，像无数钻石沉在波澜不起的深海里，静静的散发着晶莹柔亮的光辉，四周除了苏拓踩在草上的脚步声，什么都没有，清冷的风拂过，令人彻底静下心来。

不知什么时候，楚非移到白菲身边，感慨道。

“好久没有这样看过星空了。”

“是啊，很迷人不是吗？”白菲望着天空忽然有些忧伤，“住在城市里的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抬头看过星空了？你说……末日是为什么会爆发？”

白菲两世以来不止一次思考过这个问题，却一直思考不出所以然来，楚非那边似乎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沉寂了一会，犹疑的说道，“或许是人类破坏自然的后果？又或许是人造病毒什么的？”

“也许只是上天的惩罚也不一定，谁知道呢？”白菲轻轻的叹息道。

话题在此难以接继，两人陷入一片寂然，不一会，楚非才重新说道。

“话说，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和女孩聊天过。”像这样一同睡在草坪上，并排望着天空，说着话。

白菲惊异的侧过头，“我以为你从没有把我当女生看过。”

“确实是这样。”楚非发出低沉的笑声，“不过最近你的表现，不难让人意识到你是个女孩。”

白菲直直的看着楚非，楚非也侧过头来平静的回视白菲，他抬起头摸了一下白菲毛躁的头发，“也许以后再没有机会了呢？”

没有机会再认识其他的女孩，没有机会再摸别的女孩的头，“还会有明天吗？”

楚非重新望回夜空喃喃道，白菲顿时觉得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在白天楚非明明没有表现过任何脆弱的一面，原来他也在害怕，害怕自己会死掉，害怕再也没有以后。

白菲将视线拉到车子上，那里面坐着子涵，睡在前座，从声音上听来，白菲可以肯定他已经非常疲倦的睡着了，可事实上呢，通过白菲自己的经验来看，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看子涵，”白菲换个姿势，趴了起来，下巴枕在手上抬起双眼，透过车后面的玻璃看向子涵的方向，“他和自己亲手干掉的儿童丧尸同处在一个空间内睡觉，你猜他是有着怎样的心情？”

楚非学白菲的样子趴起来，可是什么也看不到，他又听见白菲说道。

“有时候，我会觉得，你们真是坚强呢。”

楚非扭过头，白菲的脸在星光下洁白如皎月，美好又清澈，虽然几日的奔波让她的头发显得肮脏又凌乱，但她却从来没有抱怨过，那一刻他听懂了她的意思。

“你也是。”楚非定定的说。

“或许吧。”白菲不置可否的说道，“明天又是一场恶战，早点休息。”

“嗯，晚安……”

“晚安。”

绕到轿车侧面的苏拓，靠在车后方的车门上，默默的听着两人对话的尾音，抬头仰望那一沉不变的星空，轻声道：“子涵，楚非，小白，晚安。”

他并非对所有事都无动于衷，他只是比所有人都更加理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