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同以往（1/2）

转眼到了十月底，天气转凉，满山的翠绿在季节转换中逐渐变得枯黄，接着稀疏飘落。

城外，趁着天气好，牧人们正忙着晾晒牧草。

再有几个月就要入冬了，长达数月的寒冬，牲畜全得靠储存的牧草养活。

这段时间，智朗一直在从燕国大量购买马匹，蓄养量很快到了三千！但相应的，牧草的储存压力也大增。

牧场刚收割过，光秃秃的，牧草也只剩下了低低的茬子。而收获的牧草有的还在晾晒，有的已经堆成了丈高的草垛，这里很快要变成草料场了。

其中一个草垛上，智朗正躺那嚼着根狗尾巴草，眯眼看着天空中变换的云朵。

他保持这个状态已经有一会了，闻着牧草的清香，总能让他的脑袋清爽起来。

“家主，来消息了！”骝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附近，喊了一声。

智朗抬起胳膊，喊了一声：“这呢！”

骝匆匆小跑过去，说道：“晋阳来的！”

“嗯？”智朗连忙坐了起来，趴在边缘，一伸手就把信接到了手里。

信是往前线运送物资的本地民夫送回来的，自从打通了到晋阳的通道后，薪地一下子成了后勤线路的节点，也摊派了部分运输任务。

看了一遍内容，智朗笑道：“这晋阳，当真是让赵氏经营成了铜墙铁壁啊！”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就三件事：攻城进展，守城情况，以及智瑶骂人。

联军攻打了快一个月，但晋阳城还是稳如磐石，智瑶也从刚开始的一天三骂，到现在三天还不骂一次，也算认清了现实。

打不下晋阳，这很正常，毕竟，那可是赵氏苦心经营了几代人的城池！

粮食，武器多的吓人，各种好处还都紧着晋阳，连人心都收了。这种城池想硬攻下来？怎么可能！

所以，智瑶最近也不怎么攻城了，而是开始在城外修筑据点，做好了长期围困的准备。

看完信，智朗吹了个唿哨，就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草垛上跳了下来。

一匹骏马突然从不远处奔了过来，打了个响鼻，就在智朗面前停下了，仍然是光背马。

不过，智朗还是很利落的登上马背，“时候差不多了。走，回城！”

骑着马，智朗一路进了城，不过他并没有往居所去，而是直奔城北仓库。

仓库还是那个仓库，门口没人，只栓了条恶犬。看到智朗，它却立刻去堵到门口，朝智朗摇着尾巴。

“恶犬，接着啊！”智朗下了马，随手把刚才路过酒馆拿的一块蒸肉扔了过去。

恶犬连忙跳起来接着，这才满意的摇着尾巴让开了大门。

智朗笑着去推开了大门。

仓库院子里只站了几个守卫，看到是智朗，其中一个连忙奔到库房大门前，打开了门锁。

门刚一打开，一股热浪顿时扑面而来。高高竖起的炉子，巨大的风箱，还有成堆的生铁块，这里竟然被修成了冶炼工坊。

春秋时期的冶炼工艺已经有了初步发展，但水平仍然相当低，仅限于青铜器跟劣质生铁的生产，钢更是还没影子。

智朗是文科生，没学过冶炼，而他的理科水平也仅止步于高一下学期。会背几行元素周期表，知道几个常考的化学反应方程式，还能画受力分析……大部分都是这样华而不实的知识点。

不过，感谢高中历史！

到现在，他还清楚的记得历史课本上那几段古代冶炼工艺的介绍，以及那几张插画。

有了高中历史的基础理论指导，再加上乱七八糟的知识点，智朗自己摸索多年，竟然真的弄出来了改良版冶炼炉。

这玩意也是真不容易，只风箱跟焦炭就让他花了不少力气，后来炼铁，又几乎耗光了他的化学知识储备。

不过就算这样，出炉的还是铁，智朗要的却是钢！

再次感谢高中历史，让智朗知道了还有一种炼钢方式，叫灌钢法。

原理倒也简单，就是把熟铁跟生铁按比例融化，生铁中的碳渗透到熟铁中，就能得到各种碳含量的钢。

今天，就是第一次试验的日子。不过冶炼过程太漫长了，又热，智朗在外边等了这么久，竟然还没出炉。

“还要多久？”智朗走到一个炉子前，对旁边守着的伯金说道。

“快了！至多一刻钟。”说着话，伯金突然用力挤了挤眼睛，又拿毛巾擦了擦。

他的眉毛前两天被烧光了，结果现在汗水总滴到眼睛里。

智朗点点头，在旁边找了个板凳坐下，就静静的等着。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那风箱呼哧呼哧的拉着，好像总也没个停下的时候。

骝不知从哪打了盆水过来，让智朗擦了擦脸，总算舒服了些。

“成了！”伯金突然抬了抬手，激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