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下）李瓶儿情感西门庆（1/2）

不说妇人忖量西门庆，单说有一天玳安骑马从李瓶儿家门口经由，发现大门紧闭，药铺歇业，静悄悄的，回来就告诉了西门庆。西门庆说：“想必是把那矮王八打重了，在屋里躺着哪，恐怕至少十天半月出不来做买卖。”这时他还不知道蒋竹山被清理出门户了。

八月十五，吴月娘过生日，府中来了许多女客。西门庆因为和月娘不说话，就到李桂姐家里消遣，付托玳安晚上来接。这样的场所虽然少不了应伯爵和谢希大。

到了晚上，玳安来接时向西门庆汇报事情，重要的内容就是李瓶儿派冯妈妈给月娘送了生日礼物，这种主动示好的行为是李瓶儿决议继续平沽自己的信号。西门庆又发现玳安的酡颜扑扑的，就问其原因。玳安说，是李瓶儿硬把他请了已往，而且盛情劝酒，自己没有措施，只好喝了两钟。他说李瓶儿现在忏悔至极，当着他的面儿痛哭流涕，而且自蒋竹山从提刑所出来后，就把他赶出了家门。他说如今的李瓶儿消瘦了许多，宁愿半卖半送，“一心还要嫁爹”，她央求自己给西门庆带个话儿，还要请“医奴的药”已往治病。西门庆说：“贼贱淫妇，既然嫁了男子就好好过吧，还来缠我干什么？既然如此，你就对她说，不用再下什么聘礼了，挑个好日子，抬了那淫妇来吧。我没有闲时光去见她。”

玳安如何转述西门庆的话，原著没有交接，横竖怎么也不能原原本当地复述，不外李瓶儿倒是心情大好，庆幸终于确定了买家，她满心欢喜，亲自下厨，整治菜肴款待玳安，又要求他明天过来资助抬工具。从第二天开始，一共搬运了四五天，才把工具搬完。西门庆也反面女一号吴月娘打招呼，直接把这些工具堆在了玩花楼上。

八月二十日，一顶大轿把李瓶儿抬了过来，狮子街的住宅由冯妈妈和天福儿看守。李瓶儿的花轿到了大门口，半天没人出去迎接。孟玉楼建议吴月娘去接一下轿子，说这要是没人迎接，李瓶儿怎么好进来？月娘想要去接，心中恼怒，咽不下这口吻，想要置之不理，又怕西门庆的暴性情。沉吟良久，她照旧审时度势，去把李瓶儿迎接进新房。

李瓶儿心中充满了甜蜜，期待着久违了的狂风骤雨，哪知道西门庆心中挟恨，当晚就是没进她的屋子。第二天，叫她出来参见月娘，把她排行第六。

头一天晚上，西门庆到潘金莲房中休息，虽然潘女士对这样的部署喜笑颜开，不外照旧略有迟疑，问他道：“她是新娘，才来头一天，就不理睬她？”西门庆说：“你不知道，谁人淫妇有些眼里火（是指一见到异性有不行遏止的情爱激动。实在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这个**的动物，不识货。），等我冷落她两天再说。”一连摆了三天酒，可是晚上就是不到李瓶儿房中，总之，西门庆极尽侮辱之能事。李瓶儿看男子一连三晚不进她的屋，痛哭一场，到半夜打发迎春、绣春两个丫头睡了，悬梁自尽。正是：未得医奴不老药，先要命丧淫棍府。

两个丫环小睡即醒，看灯光昏暗，就起来剔灯，蓦然发现妇人想要模拟明朝崇祯帝，吓慌了手脚，赶忙到隔邻叫春梅说：“俺娘上吊了。”潘金莲众人冲进屋里，看新娘子穿着一身大红衣裳，直挺挺地吊在床上，他们手足无措地把绳子剪掉，放她下来，过了好半天，她才清醒过来。潘金莲让春梅去后边孟玉楼房中找西门庆，其时西门庆正在喝着琼浆，还没睡。

在此之前，孟玉楼也劝西门庆不要如此冷落李瓶儿，这样可能惹得李瓶儿怨恨她们这些妻子，以为是她们不通情理、霸拦男子。可是西门庆自有理由：“三天后我再已往。你不知道，淫妇有些‘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想我们相交这么久，她对我什么话没说过？谁知没过多久，她竟然把蒋竹山招赘进去了，我赶不上那小子？现在怎么又想起来找我了？”玉楼说：“你恼得对，可她也是被人诱骗了。”正说着话，春梅前来陈诉，新娘子上吊。于是除了西门庆之外，全府的人都被惊动，前去探视。直到李瓶儿能哭出来了，各人才感受一块石头落了地。

第二天晌午，举行事情总结，我们请看西门庆的评论，他说：“你们不要信谁人淫妇装死吓唬人。即便她这样，我也不会放过她。到晚上我要亲眼看着她上吊，如果她不上吊，就受我一顿马鞭子。贼淫妇！她还不知道我西门庆的手段哪！”众人都替李瓶儿捏了一把汗。

到了晚上，西门庆拿着马鞭子进了新房。玉楼、金莲在角门外偷听，想要看看西门庆如何展开霹雳行动。

因为“缺水”，西门庆进屋的时候，新娘子正躺在床上以泪洗面哪。他看她没有起身，心中就有几分不快，当他把丫环赶走之后，就坐在椅子上，指着妇人骂道：“淫妇！你既然亏心，何须非获得我家上吊？你随着谁人矮王八就行了，谁请你来了？我又未曾把人坑了（你确实坑的太少了，你要是个天子，天下人都要被坑了。），你什么缘故，非要在我眼前流尿（原文更狠更脏，就这样说吧，指她的眼泪不值钱。）？我从来没看过上吊的，今天正好开开眼界，你上个吊我来瞧瞧！”于是把一条绳子扔在她眼前，要看现场版的“上吊秀”。

李瓶儿现在才想起蒋竹山对西门庆的那句评语：“打妻子的班头，降妇女的首脑”。真是至理名言呀，果真是“实践出真知”呀，只有自己深受其害的时候才气真正品尝其中滋味。她又开始忏悔起来，看不到自己的软弱无知，反而认为这是自己哪辈子的晦气，在今生今世遭遇了报应，自己怎能睁着眼睛往火坑里跳哪？想到这些，更是痛苦不堪。西门庆一看她这个样儿，反而更怒，让她下床脱了衣裳跪着，妇人延挨不脱，被西门庆拖翻在一边，拿出鞭子狠抽了几下。妇人这才脱去衣裳，战战兢兢地跪着。

西门庆坐着，重新至尾审问妇人道：“我一个劲儿地对你说，让你略微等等，我家中有些急事，你为何不依我，急急遽地嫁给蒋太医那小子？你要嫁给别人，我也不恼，谁人矮王八有什么能耐（如果李瓶儿嫁的人比西门庆强，他也就算了，他也不敢怎样，可嫁给了蒋竹山，西门庆感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你还把他招赘在家，拿资本给他开铺子，在我眼皮底下抢占我的买卖（这是让西门庆最为痛恨的，而且要不是李瓶儿尚有无数工业，他能不能再次同意真的欠好说，虽然他是一个色狼酒鬼，可是谁敢担保他就不能有点爷们节气呢？不靠娘子军的工业做事业就不行了吗？西门庆能不能有这个节气？不外以西门庆之阴狠歹毒，即便李瓶儿身上无财可刮，他还可能把她弄进府里，目的只有一个：抨击她，折磨她。这才切合西门庆的一贯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