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1/2）

天也晚了，人也累了，大家不再K歌，转而闲聊。这时电视墙的画面因长时间未操作，自动切换至南都电视台第一频道。

突然，屏幕跳出壕牛集团公益环保宣传片，吴妹的形象再次出现在大家的眼前。林楠看过此片，当时在手机上瞧了几眼，心想壕牛集团拍的片子能好到哪里去，没怎么在意。此时，面对逼真清晰的巨大屏幕，他有点震惊地脱口而出：“这个模特不就是你们公司的吴妹吗，太美了，太美了。”

正在忙碌的服务生，面对这么多朋友观赏自己光膀子的宣传片，心里一阵难过，紧张一下，手中装毛巾的不锈钢盆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赶紧俯身捡起来，迈着碎步跑到外面。一个人找了个角落站在那儿，告诉自己必须稳住情绪，要哭现在就哭一会儿，进去了就得忍着。她且哭且笑着，不知是喜是忧，抹去眼泪，又进来了。

15秒的电视画面很快过去，服务生异常的举止并没有引起注意。不过，大家还在讨论这个片子。林楠告诉大家说：“没想到这个广告宣传片能引起那么大轰动，完全出乎意料。就这么一个普通的片子，怎么就出名了呢？”林楠说着，自己伸手去倒啤酒，也给钟雨君满上。服务生见此连忙上前接过酒瓶，酒已经倒满了。

林楠以轻蔑的口吻说：“那个壕牛集团只是给我们配套皮制品的，过去没有什么知名度，现在比旺步集团还要红了。”

程子清嘿嘿地笑着：“这叫歪打正着。片子拍摄制作水平一般般，主要是阿妹前几个月就出名了，所以这个宣传片搭车红起来。”

林楠瞟了一眼冷小姿，发现她正靠在沙发上，似睡非睡地打着盹。这个场景他挺熟悉的，过去跟她一起约会时，只要长时间没什么事做，她就发困。他好奇地问钟雨君：“对了，你们是在拍摄现场的，吴妹拍这个片子，完全不穿衣服吗？我们公司在这个片子中只短暂地出现两秒，太少了。”

服务生睥视着林楠，心想：男人就爱问有没有穿衣服，其他内容一概不关心。好在室内灯光昏暗，没人注意她表情的变化。

程子清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那天在拍摄地，阿妹从我们身边经过时，披着外袍，看不出来。到了湖边才脱掉的，离我们老远。以我对阿妹的了解，她不会光着身子出镜。这是她的底线。”服务生听着，跟着点点头，与程子清默默地互动。

钟雨君看到服务生在点头，有点好奇，仔细瞧着她，觉得有点面熟，仿佛在哪儿见过。

林楠端起酒，钟雨君和程子清也端着与林楠碰杯。他高兴地说：“既然吴妹这么有影响力，我们旺步集团也想拍宣传片。”

程子清顾盼左右，怕钱军听到惹得他不舒服，见他还在那儿睡着，表示说：“旺步是我们的最大客户，肯定没问题。但是有一点林总必须理解。阿妹不会光着身子出镜的。”

钟雨君嗯嗯表示认同：“国家有关法规，也不允许拍广告片宣传片出现那样的镜头。”

林楠呵呵地笑起来：“你们真是好兄弟姐妹。别紧张，我没那个意思。对了，听说吴妹拍这个片子，报酬是十万，拍摄结束全部付清，蛮厉害的吧。”

服务生就像被人剥衣服那样，什么隐私都被晒在阳光下，心里特别难受。她想想，拿起摇控器，点了歌曲《游牧时光》，试图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

是你在我身上刻下游牧时光

我愿把心儿放在你的歌声飞翔

今夜对着月亮思恋风吹草浪

有你相守在身旁我醉了又何妨

我愿我所有的愿望

追随你走在每个迁徙的牧场

歌声传到冷小姿耳际，仿佛有人在呼唤着，她从睡意朦胧中醒过来，这首歌是她的最爱。

她盯着屏幕，并没有拿起话筒，只是随口哼着，那神情充满了期盼、向往。林楠跟着哼了起来，在他的印象中，哪里有这首歌，哪里就有冷小姿的身影。

程子清和钟雨君拍着节奏，包厢里弥漫着浓浓的游牧时光。

服务生低着头，抓着抹布，和着歌曲节奏，一片一片地抹着茶几，那姿势就像设计师在画直线。

程子清突然觉得这个动作好熟悉。别以为画直线很容易，只有会手绘的人，才能画出这样有力的充满感情的直线。她惊叫了一声：“阿妹，是你吗，阿妹，一定是你！”

大家被程子清这一叫惊住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钟雨君惊奇地问：“子清，阿妹在哪里，在哪里呀？”

服务生一听，起身要走，程子清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阿妹，别走！”

吴妹甩掉程子清，装着要夺门而去的样子，其实她是希望程子清能再用力点抓住自己。

冷小姿见状快速站起来，用身子堵住门口，挡着吴妹的去路。

程子清上前抱住吴妹：“阿妹，你就别躲我们了。”

冷小姿觉得眼前的吴妹哪里还有点不对劲，一把扯掉她的假发，终于露出了吴妹的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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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妹此刻，如愿回归，高度兴奋之下，感情防线全面崩塌，和程子清紧紧相拥而泣。冷小姿站在一旁，哭着喊着敲打着吴妹的肩背：“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回来了！”

吴妹抱着程子清嚎啕大哭，边哭边说：“我好想你们，真的好想，做梦都跟你们在一起。那天我已经到了出租屋，就是没有勇气和大家打招呼。”

程子清摩挲着她的脸庞：“好妹妹，瘦了，瘦多了。知道妹妹辛苦，收购废品、干保洁、拍宣传片，当服务生。为什么要这样，我们现在有钱，不要再干这些活了，好吗，答应我，跟我们回出租屋。”

吴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往下掉，手拽着衣角揉来揉去，眼睛里装满了感动。她抖动着嘴巴，持续哽咽着：“嗯，嗯，我不会再离开大家了。这些日子，我心里好苦好苦，所以才拼命地工作，不让自己有时间去想。”

钟雨君和林楠面对此景此情，情感变化杂乱无章。钟雨君好想上前抱抱吴妹，刚迈出第一步又缩了回去。林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问钟雨君：“她怎么了，好好的，又是拍裸露宣传片，又是收购废品，还跑到娱乐城当服务生。缺钱花么，你们现在也是有钱人了呀！”

钟雨君苦笑着，双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哎，是感情上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现在终于回来了，回来了，盼得我们好苦。”

他走到吴妹面前，把她从程子清身上拉过来，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是阿妹，回来了，我们大家都想你。你跟子清亲如姐妹，我就是你的姐夫。答应我，以后不要这样不辞而别，好吗，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将我们分开。”

林楠情不自禁地凑过来，拉着吴妹的手：“我们刚才还称赞你拍的宣传片，好唯美。一定要答应我，由你们七彩公司创意策划，为旺步集团拍个广告片，还是你来当模特，报酬不会比壕牛集团给的少。”

吴妹不好意思地微微点头：“那好吧，我希望让子清、小姿一起来拍，三个人更有气势。”

这倒启发了林楠：“对呀，三个大美女出镜，我们旺步不红都难，就这么定了。”

程子清转瞬破涕而笑：“嗯嗯，三姐妹能携手同镜，将载入七彩公司史册。”

冷小姿撒娇地亲一下吴妹：“阿妹姐，我本来不想跟旺步集团有啥纠缠的，既然姐说了，就勉为其难，配合姐姐就是了。”

林楠听了非常高兴，心想，她们之间的友情是可以感天动地的。

钟雨君抚掌而笑：“林总，你的面子可大了。那家香港广告公司花重金请冷小姿拍片，她都未必会去。”

冷小姿忽地站在林楠跟前：“林楠，只是正常拍片，不要想着脱呀露呀什么的看我们的身子。”她想起林楠在浴室偷放针孔摄像头的往事，牙恨得痒痒的。

钟雨君见此赶紧把冷小姿拉过来，小声跟她说：“别任性，林总现在是我们的大客户。说话注意分寸。”好在是钟雨君提醒她，如果是别人，她才不管三七二十一肯定要怼回去的。

程子清再次情不自禁地抱着吴妹，久久不肯松手，她怕手一松，又会丢掉似的。

吴妹忽然想到钱军，可怜的男朋友。

她转首望着酣睡中的钱军，欲脱开程子清过去。

此时，杨部长急匆匆地到了包厢。保安早些时候发现包厢里的服务生与客人又抱又哭又打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跑去报告杨部长，加油添醋地说服务生被欺负了。杨部长最为心疼吴妹，闻讯赶来。

见到这个场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伸手要把程子清从吴妹身上拉开：“你们干吗，别抱着。”

冷小姿一把将杨部长推了一下，杨部长倒退了几步。冷小姿厉声说道：“她是我们公司董事，从今往后不在你们这儿打工了，现在就结束。”

杨部长甩开冷小姿：“要不要在这儿打工，不是你们说了算，要听她自己的。”说着，她朝外喊：“赶紧叫保安，叫保安！”

马上进来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伸手要把程子清和吴妹拉开。

钟雨君迅速跨前一步，挡在保安面前：“你们别乱动。有话好好说。这位服务生是我们公司的。让她自己说话，你们不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