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1/2）

壕爷给了吴妹一万元，吴妹拿出两千孝敬杨部长，杨部长满心喜欢吴妹。虽然吴妹只是暂时兼职，娱乐城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会跟她说，或者让她来参与。这天下午娱乐城要招一批年轻模特，由于面试模特比较多，杨部长一个人忙不过，就让吴妹来帮忙。吴妹想想，反正晚上要在娱乐城上班，下午早点去就是了。

娱乐城模特有别于坐台小姐。坐台小姐主要职能是陪客人喝酒、聊天、唱歌，长相过得去，再经过化妆，就可以上台了。对模特的要求相对要高很多。模特的条件分为必备条件和优选条件。所谓必备，就是必须有一副好身材和一张好脸蛋，否则其他条件再好也不能录用。优选条件是指，在必备条件的基础上，能歌善舞，或有特殊才艺。面试模特主要面试必备条件，录用之后再从中发现人才。

模特面试在娱乐城西边一个小厅进行。参加面试共有三个人，吴妹和杨部长，还有就是娱乐城老总丁南。吴妹的任务就是负责丈量模特的身高、三围并负责记录。

下午三点半面试开始。二三十名模特候在厅外面走廊，杨部长念一个名字进来一个模特。

“模特面试开始，卢小美请进！”杨部长喊了一声。进来了一个高挑娇小的模特。吴妹目测过去，其三围有点吃紧。

“脱，把上衣全脱了！”杨部长命令道。

模特紧抱双臂站着，看了一眼丁南，一动不动。显然，她忌讳现场有个男人，不方便脱衣服。

“要吃这碗饭害什么羞！”杨部长说着，走上前去，将模特扭过身，背对着面试桌，然后飞快从后面撩起T恤下摆，用力往上一拉，掀掉模特上衣，接着两指错位一扣，解开胸罩挂钩，胸罩耷拉着挂在肩上。吴妹马上用软尺绕过腋下量了模特的上围和腰围。量臀围时，模特内裤被拉了下来。吴妹边量边想，要是来了月经怎么办，哎，模特这个职业，舞台上光鲜，台下却有点悲惨。量好三围站在体重身高台上，嘀的一声，身高和体重数字便出现在显示屏上。还没完，杨部长贴近模特身体，用肉眼仔细观察模特的皮肤有否伤疤以及皮肤病什么的。

丁南双眼像X光射线，紧盯模特，穿透模特，表情木然，一言不发。

模特一个接一个进来，进展还算顺利。一些有经验的模特，不用提醒，便主动脱个精光，没有一点羞耻感。

“蒋珊珊！”杨部长喊到了第19位模特。

模特进来了，吴妹他们眼睛一亮：啊！简直是魔鬼身材，高耸的胸部，翘翘的屁股，苗条的身材，年龄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

吴妹站在模特身边，帮她转过身，背着杨部长他们。

“脱，快脱。”杨部长喊了一声。模特像凝固的雕像，静止那儿，似乎连头发也纹丝不动。

“脱不脱，不脱走人！”杨部长下了最后通牒，其实她心里是非常喜欢这个模特的，只是吓唬她一下而已，这么好的身材去哪里找。她笃定，能到这儿来的模特，都是要急着赚钱，无一例外，不会不脱。

模特眼眶淌下泪水，仍然一动不动。

吴妹悄悄地跟她说了一句：“要是不想脱，可以选择离开，不用怕，这是你的自由。”

模特嘴角动了一下：“我妈坐牢了，家里生活失去依靠，弟弟读书需要钱。我脱！”说着，她将自己脱个一丝不挂，紧闭着眼睛。

吴妹以最快的速度给她量好了一切，然后帮她披上衣服。此时，她的心在哭泣，血在呻吟。这么年轻的一位姑娘，为了赚钱，舍弃了一个女孩最初的尊严。

面试过关的模特当天就安排住进了娱乐城，然后接受一个月的培训。一个月后上岗走秀表演节目。那些没有通过面试的模特，自然不会死心，她们会到其他娱乐城去应聘，有的甚至还会回流，再到这儿回锅。如果刚好娱乐城缺人，或许会降低条件予以录用。

原以为单纯的一次面试帮忙，没想到却给自己造成了沉重心情。离晚班还有一段时间，用过晚餐，吴妹一个人呆在休息室，想着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多辛苦的姐妹，不由得感叹起来。

杨部长来找吴妹，说晚上有客人要点她当服务生。见吴妹如此神态，便知是下午面试造成的心理影响。她坐在吴妹身边：“不用多想，这就是生活。模特能进来，就能赚到钱，有了钱，就能接济家里。别太在意那些。”

说到这儿，杨部长站了起来，百感交集地回忆起往事：“我当初进来面试的时候，连个面试厅都没有。就是在休息室这儿，几个模特站在一起。面试我的是丁南，就是现在的丁总。丁总当时是公关部部长。我也是不肯对着他脱衣服，他直接把我衣服剥光，还用手去触摸胸部，问我是真的还是假的，当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哪还能怎么办？面试过关当了模特，我才开始赚钱，有了钱，就能给家里寄钱。家里有了钱，弟妹才能上学读书，父母的负担就轻了许多。别较真，生活是现实的，想开了就好。”

“我想见见蒋珊珊，可以吗？”吴妹突然提出了这个让杨部长感到意外的要求。按常规，杨部长是不会同意的，但面对吴妹，她无法拒绝，只好点点头：“见一下可以的，但你不要同情心泛滥。能帮到她的，就是让她在这儿当模特。像她这样的条件，一个月赚个两万左右不是问题。”

一会儿，蒋珊珊被带到吴妹这儿。

吴妹仔细打量着蒋珊珊，问：“上过几年学？”、

“读到高中就辍学了。”蒋珊珊目无表情。

“你说妈妈坐牢了，怎么回事？”吴妹疼惜地抓着她的小手。

“妈妈因涉嫌行贿、造假帐等被抓，公司被查抄，财产被冻结。住的房子被债主要走。家里就剩下我和弟弟两个人，我只好辍学拼命打零工，但赚得钱都不够花。朋友见我身材好，就推荐我去当模特，说来钱快，这就来了。”蒋珊珊哽咽着诉说着家里的不幸。

“爸爸呢，他不能赚钱吗？”

“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过逝了，我都想不起来父亲长什么模样。”

吴妹右手挎着蒋珊珊的肩上，摇晃着身子：“在这儿当模特，好好赚钱。记得不要跟客人出台，不要吃客人的东西，不要轻易拿客人的钱，学会保护自己。你身材这么好，赚钱会很快的。赚够了钱，就离开娱乐城，自己去创业，或找一家大点的公司上班。如果有机会，最好还是再读点书，业余自学也行。青春很短暂，一技之长才是永久的。”

蒋珊珊搞不清楚这位姐姐为什么突然会关心到她。她当然不会知道，吴妹和她一样，从小没有父亲，缺少父爱，同病相怜。

送走了蒋珊珊，吴妹开始化妆打扮。她在换装时故意在脸上进行丑妆，通过明暗变化，让自己看起来鼻子有点塌，脸有点黑，还有麻点，以此回避客人的注意力。她只想在娱乐城当服务生过度一些日子，适当的时候再回公司。

尽管这样，也挡不住客人对吴妹的喜欢。一些熟客到了包厢，首先点服务生吴妹，然后才点坐台小姐。吴妹成了娱乐城的一块招牌，许多客人甚至冲着她来消费。娱乐城为了稳住吴妹，给吴妹加薪，工资提升到每晚五百元，干一天，结一天款。这在南都所有娱乐城，甚至整个江南省，也是绝无仅有的，再加上客人小费，吴妹的收入相当可观，有时甚至超过了坐台小姐。

收入都可以与坐台小姐比肩，自然引起坐台小姐嫉恨，时不时要刁难一下吴妹。

今晚吴妹被一位常客李大哥点名到VIP003号包厢服务，坐台小姐玲玲见到吴妹，故意跟她撞了个怀，冷冷一笑：“妩妹，真是太妩妹了。晚上好好给我们倒酒哈！”吴妹心想，这个玲玲迟早要找点事惹点事出来，必须有所提防。

“妩妹，来，这桌子整理干净了！”玲玲喝得烂醉，冲着吴妹大声叫道。

吴妹拿着抹布和垃圾桶，走到茶几前，把空酒瓶一一拿掉，再用抹布将桌面上吃剩的零食残渣抹到垃圾桶里，然后埋下头去捡地板上的垃圾。这时玲玲正和李大哥搂搂抱抱，拉拉扯扯，打情骂俏喝着酒。玲玲一个“不小心”，把一大杯啤酒倒在了吴妹头上。啤酒从头上灌到脖子，流到全身。

吴妹扬起头，提着垃圾桶，问：“玲玲，如果不小心，请给我道歉。如果是故意的，就不用道歉了！”

李大哥看到这个架势，鼓动吴妹：“扣上，往她头上扣，扣呀！”

玲玲见吴妹紧抓垃圾桶，一副要往她头上盖的架势，赶忙表示：“真的是不小心。我道歉，道歉！”

吴妹放下垃圾桶，瞪了她一眼：“都是出来混饭吃的，何苦互相为难。下次再这样，不会饶你的。”她心里清楚，玲玲是故意为难自己，但不想跟她计较，免得演戏给男人看，让他们看笑话。

李大哥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搁在桌上，毛估估有五六千元：“玲玲，这里有三箱啤酒，我们仨爷们，你们仨小姐，来玩色子，每次每个阵营派出一个代表玩，输方喝酒。如果我们爷们喝吐了，或不能再喝了，这钱归你们。如果你们不能再喝了，或吐了，把衣服脱了，只穿内衣。怎么样，玩还是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