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留守妇为何红杏出墙（1/2）

桂花嫂的家整天大门小门紧闭，无论白天，黑夜。我在桂花嫂子家大门前推了半天没人应答。莫非桂花嫂也到寡妇家看热闹去了？不对，里面好像有小孩的哭声，没错，是桂花嫂的傻瓜儿子石头。

听隔壁柚婆说，只要你在桂花家小耳门轻轻地敲三声，准会来开门。我转来桂花家小耳门，试试看，是不是传说中那样。“嘭，嘭，嘭。”我轻轻地敲了三下，里面传来了骂声，接着是脚步声：“你这个死鬼，还没有吃饱啊？又跑回来做甚么，现在风声紧得很呢!书记今天说了，我们村要扫黄，你狗胆包天，还敢来！”

桂花轻轻地把门拉开一点露出个头，突然看到是我，大吃一惊：“哎哟！是我们大神童啊，你怎么想到来看嫂子，快进来，快进来！”桂花嫂连拉带拽把我弄进了她家的堂屋。

石头见到有人，哭得更厉害，在地上滚得更起劲。我跑过去，对着他的屁股用脚踢去，石头爬了起来，一看是我，马上止住了哭闹：“神童叔，你怎来啦？”

“谁欺负你啦？告诉神童叔，我给你摆平。”我拉着石头坐在我身边。

石头马上又哭了起来，用衣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神童叔，是豆腐佬欺负我，我不让他进我娘房间，他说给我带豆皮吃，今天又没有带给我，又进去了。我在屋外喊，豆腐佬出来掐我的脖子，我咬了他一口，最后他跑走了，我娘又打我。”

我操，这个该死的豆腐佬，睡了别人的娘，还要打人，tmd，我见到你，下次我整死你，别想再卖豆腐。桂花嫂拿着扫帚又过来打石头，怨石头不该乱说话。我把桂花嫂推开，顺手打她一巴掌：“你想找死是吧，谁叫你打小孩？”

石头看我打了他妈，正准备跑出去，我给他拉了回来，掏出我身上仅有的五毛钱给他：“石头，你不要怕，看谁以后再敢欺负你，我宰了他，你去买爆花吃吧。”

桂花嫂没有想到我会打她，就是桂花老公强子在家我照样打。可惜强子哥去男方打工一年回来一次，最近两年都没有回来过。桂花守的是活寡，跟死了老公没有区别，在外偷食，找找野汉子，我倒不说三道四，尽管村里的男女老少对此私下议论纷纷，背后指手画脚，我从来不过问。

但是打小孩可不行，这是我强子哥的一根苗，强子哥在村里时照顾过我，我不能看着他的儿子受别人的欺负。

桂花嫂摸了摸滚烫的脸，没有生气，反而对我更好。马上从屋子里拿出了红枣，枸杞子，听说是桂花嫂招待客人最好的东西。接着给我上来一壶热茶，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神童老弟，嫂子实在不容易啊，你强子哥出去这么多年，我一个人把石头拉扯大，还有强子那个要死不活的老爸，我一个妇女人家如何受得了这种磨难，没有办法的时候我只有找石头出气，猛打他，打过后我就心痛得要死，我自己辛苦怀上十个月，哪有不心疼啊，只是可怜了我的儿石头！”

桂花嫂说到伤心处嚎啕大哭起来，扑到了我的怀里。我顿感手足无措，我见不得女人流泪，何况桂花嫂痛哭流涕，伤心欲绝。

强子哥，确实不是个好东西。出去这么多年，留下老婆小孩在家不管，还有个瘫痪在床的老爹。听说强子哥在南方发了大财，还娶了个本地女子，生了个小孩，已经过起了另一种生活。

村里有人看到过强子，他抱着一个漂亮的女人从一豪华酒楼出来，村里人跑过去想把他拽回来，也好对桂花，石头有个交代，快到酒楼时，强子开着宝马车从酒楼一溜烟走了。

村里人以后的几天在那酒楼守着，可是再也没有见过我们的强子哥。村里人说得活灵活现，但我始终觉得有可疑，强子哥怎么说也不是个狼心狗肺的男人，至少我的理解是这样，说不定强子哥有另一种难处。不管怎样，结果是苦了我们的桂花与石头。

桂花嫂看到我今天来她家，十分高兴。哭过之后，从鸡窝里把唯一的一只老母鸡提出来宰了。石头看到娘宰了鸡，高兴过年似的，围着桂花又蹦又跳。

我不忍心吃桂花的鸡，但又不能阻止她。一个诚心诚意，痴情执着的人招待你，是不可以拒绝其好意，否则不给人家面子，伤别人的心，日后就很难密切往来。

桂花忙完鸡，又提着个瓦缸到村里赤脚大叔家里买回了五斤米酒。桂花知道我喜欢喝酒，如果没有酒，这只老母鸡炖得再香，我也没有胃口，桂花明白老母鸡等于白做。

所以无论如何她是要去买酒的。本来酒钱应该我来出，可惜我一个大爷们连一个硬硬的都没有，真的是一无分文，毫不夸张。所以看到桂花去买酒，我不出声，沉默。